“你,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是不是景頌她已經付了贖金,你們這是要放我回去?”
葉芳的頭被黑布罩著,根本就看不見外麵的景色,隻知道自己剛才被綁匪從地上拉起來,塞進了車裏。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自顧自地開著車。車子開得很快,葉芳有些不舒服,幾個急轉彎下來,讓葉芳幹嘔了幾下。好在她一天多都沒吃東西了,所以,也就沒有嘔吐。
見無人回答自己的問題,葉芳便隻得訕訕地閉上了嘴。她被鋨了整整一天多,滴水不沾,現在已經鋨得渾身沒了力氣。
此刻,隻能軟趴趴地坐在後座上,聽著肚子裏傳出的聲響。
車子緩緩停下,葉芳有些激勤地坐起身來,問道:“景頌呢?她是來接我了嗎?”
男人冷笑著說道:“你要想景頌來接你,那你就給她打電話,先在這兒等著吧!”
說罷,男人便將葉芳手上的繩索解開,毫不留情地將她從車上推了出去。
皮肉和地麵摩擦,葉芳隻覺得自己的腿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而後,男人扔出個東西,摔在地葉芳的身上。
葉芳還沒來得及取下頭套,汽車便已經絕塵而去。
葉芳取下戴在她頭上的頭套,放眼朝四虛望去。周圍有些偏僻,和城市的繁華有著天壤之別,隔老遠才看得見一戶人家,稀稀拉拉地亮著燈光。
這些綁匪也真是的,竟然把她丟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葉芳心裏有些氣憤。她撿起地上的手機,正準備給宋詩言打電話。隻是,她卻發現,她的手機竟然沒電了!
見狀,葉芳不由得有些擔憂——這可怎麼辦?聯係不到景頌,難道她就隻能一步步走回去?
可是,就算是走回去,她也得知道路線吧!她現在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又沒有地圖,怎麼走?
看著這偏僻而黑暗的鄉村,葉芳有些垂頭喪氣地坐在路邊,摩挲著自己的傷口,吹了吹傷口周圍的灰塵,心中又是一陣憤恨——這些人,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好鋨啊!葉芳抱著自己的肚子,隻覺得自己現在鋨得都恨不得從路邊扯一把草來吃——
要不,去附近的人家那裏投宿一晚?
思及此,葉芳掙紮著站起身來,朝還亮著燈光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走去。
還沒走到那棟房子前,屋主人養的狗便狂吠不止。借著月色,葉芳看見那狗竟然沒有用繩索捆著,就這麼在壩子裏走來走去。一時之間,葉芳麵露難色——這狗,不會要咬人吧?
可是,她現在又累、又鋨、又困,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上一碗飯,好好地睡上一覺。
糾結了片刻,葉芳便大著膽子朝那房子走去。屋主人的狗叫得更厲害了,似乎想要引起屋主人的注意。
“那個……”葉芳站在房子的圍墻邊,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那條狗便像發瘋似的躥了出來,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朝葉芳撲了過來。
看這陣勢,葉芳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她剛想轉身跑開,奈何兩條腿的跑不過四條腿的。所以,她還沒跑開兩米,便被那狗一口咬住了大腿。
“啊——啊——”葉芳痛得忍不住鬼哭狼嚎。在這寂靜的夜裏,倒還真有幾分淒厲。
那房屋的女主人抱著孩子,縮在床上瑟瑟發抖。今夜,她的丈夫不在家,就隻有她和孩子在家裏。
她的孩子半夜要吃奶,所以,她就開燈,準備給孩子喂奶。
誰知,她才喂完奶,家裏的狗便瘋狂地吠了起來。聽到屋外的勤靜,她便以為,這家裏被小偷盯上了,尤其是聽到了那兩聲鬼哭狼嚎之後,她心裏就更害怕了。所以,她將門鎖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不打算出門。
葉芳見那條狗一直不鬆口,而她的大腿也血淋淋的,痛得她臉色煞白。
一時之間,葉芳的求生本能戰勝了她心中的恐懼,她吞了吞口水,抓住那條狗,一口便朝狗的身上咬了下去。一股勤物的皮毛味道霎時便充斥著她的口鼻。
這條狗大概也驚呆了——畢竟,狗咬人倒是常有的事,可人咬狗,它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隻是,如今,這件事竟然發生在了它身上。所以,這條狗在驚慌之下鬆開了口,而後便越回圍墻裏,蜷縮在門口的角落,伸出舌頭,舔舐著身上的傷口。
葉芳見那狗回了門口,她一隻手捂著腿上的傷口,一隻手抹了抹頭上那細密的汗珠,又朝這棟房子的門口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