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錯。”路景大方接下讚美,“我看過你的玄幻劇和電影。”

“什麽?!”任光辭倏地站直,“你還是我影迷?”

“……”路景,“這倒不是。”

“噗!”任光辭嗆住,笑得頭頂黑毛揪顫個不停,“你猜我問沈齊這個問題,他怎麽回答的。”

“和他不熟,不知道。”

“所以叫你猜噻。”

“不猜。”

被拒絕,任光辭完全不覺得丟麵,抓著搪瓷杯樂得不行,惟妙惟肖模仿沈齊的神態和聲音:“前輩,我全家都是你影迷,我是看著你劇長大的,你演技太傳神了,我會悉心跟著你學習!”下一秒,他又切換他自己的聲音,“哈哈哈哈哈,那童星是和我小時候長得挺像,不過不是我,我才出道三年……”

他笑半天,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結果旁邊悄無聲息,他摸摸鼻子:“不好笑?”

路景抓抓臉:“不好笑。”

“你笑點也忒高了。”

“是你笑點太低。”

“你真不是我影迷?”任光辭又狐疑摸著光滑的下巴,“隻有我影迷才知道我笑點低!”

“……”路景沉默幾秒,“智商85以上的,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不難看出來。”

“唉小景。”徐樹聽到聲音,從二樓探出半顆頭,“你站那兒幹嘛?”

徐樹的視角看不到任光辭,任光辭歪出半個頭,仰頭,笑容燦爛衝徐樹打招呼:“嗨,他在和我說話。”

徐樹愣住:“你誰啊?”

任光辭樂:“你誰啊?”

徐樹:“我是小景助理。”

任光辭揮手:“小景助理你好,我是小景同事。”

徐樹:“……”

路景:“……”

接下來幾天,路景才發現任光辭脫線遠不止如此,有他在的地方,片場永遠是歡聲笑語,連動不動臉黑,罵人狗血淋頭的烏冬都和善不少。

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烏冬接了個電話,忽然臉色大變,急匆匆離開,過兩天回來,瘦了兩圈,眼下的黑眼圈比熊貓還大,他叫任光辭去山坡聊天,一聊就是整天。

路景意識到劇組可能出事了。

果然當天晚上,烏冬叫他去山坡,烏冬腳邊密密麻麻的煙蒂,他拍拍路景的肩,笑容很勉強:“對不住啊小路,我對不住你,你放心,答應你的酬勞,我雙倍付,下次有合適你的角色,我保證給你留著。”

這樣一說,路景大概明白了。

他角色被別人取代了。

這種事很多,別說才拍半個月,全部拍完被換掉,剪掉也屢見不鮮。路景沉默一瞬,問:“方便告訴我原因嗎?”

烏冬滿意他的演技,顯然要開他的,不是烏冬。

烏冬摸出煙盒,遞給路景,路景擺手,烏冬就抽出一根點燃,默默抽煙,火星燃到一半,他才開口:“出品方那邊要捧人。”

烏冬努力過,接到電話立馬披星戴月,回桂城找出品方據理力爭,甚至還想賣掉房車,自己出錢拍戲。

結果都行不通。

他回來找任光辭聊,任光辭少見的沉默,隻說了句:“閃耀的星星,不會一直被烏雲遮住。”

“小路,這話不是安慰你。”烏冬歎氣,“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演員,比光辭還要有天賦,這部劇沒有你,是我的損失,更是觀眾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