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終於又有了家,而不是光有他的房子,他想實現小時候的願望,為他和江越的家,貼上喜慶的春聯。

江越接好水將鍋放到灶台上,打開冰箱拿了兩個雞蛋,兩個西紅柿,還有一小把蔥綠的香蔥,聽到路景聲音,他邊洗西紅柿邊說:“儲物間第二個抽屜有透明膠和雙麵膠。”

“不要透明膠。”路景拒絕,“我媽說春聯用漿糊黏得最牢固。”

江越笑了:“好,吃完麵就熬。”

漿糊是用麵粉和水熬煮,煮完要放置冷卻一段時間才可使用,路景見快兩點了,就催著江越出發,等吃完年夜飯回來再貼春聯。

過年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和車,往常一小時的路程,今天四十分鍾就到了。

江家老宅在深巷裏,周圍全是獨棟別墅,兩旁種滿了怒放的臘梅,整條巷道都浮動著淡淡的梅香。

路景下車後好奇打量著眼前的別墅,門前掛著兩盞垂著中國結的紅絹布燈籠,春聯和門神都貼了,院門大開著,濃鬱的飯菜香不斷往外飄。

路景肚子還很飽,但嘴巴還是饞起來。

這時江越停好車過來,他偏頭和他說:“以後常回來行嗎?你媽做菜真香。”

江越俯身湊到他耳畔:“昨天說過,錯一個字吻一次,現在你錯一個字,先記著,回家算。”

路景大驚:“那不是昨天的事?!”而且昨天最後根本都不是吻,他都被江越生吞活剝了。

江越笑:“我可沒說以後不算。”

“你又鑽空子!”路景不服氣說,“再說我剛哪說錯了,你不要故意找理由耍流氓。”

“隻是我媽麼?”江越提醒他。

路景馬上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去捂江越的嘴,緊張往裏瞅了幾眼,唯恐閔寧出來聽到,他就是說順嘴了,心裏早把江啟平夫妻當做他的親人,他小聲磨牙:“我剛是嘴瓢了,不作數。”

“那是承認說錯了?”

江越說話間的溫熱氣息噴在路景掌心,大概是耳濡目染,路景腦子立馬浮起黃色廢料,他猛地縮回手揣進口袋:“誰還沒說錯過話啊,我是說錯了,你要記就記,嘴巴碰嘴巴而已,又不是沒碰過。”

說著他快步往裏走,再和江越鬼扯下去,怕就不是嘴巴碰嘴巴了。

江越失笑,快步追上他並肩而行。

每年給江家送禮的人都能把門欄踏矮幾厘米,家政收拾幾天,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上門送禮,江越和路景進院子,江啟平正送一對夫婦出來,等那對夫婦離開,江啟平笑瞇瞇接過路景的禮物:“我拿東西上樓,你們先坐。”

和其他堆在客廳的禮物不同,隻有路景送的禮物被江啟平拿上了樓,路景心情特別好,他沒有坐,跑去廚房想要幫閔寧打下手,閔寧見他來了開心得不行,哪裏捨得讓他幫忙,她推他出去:“媽難得下廚,忙得過來,你等著吃飯就成。”

路景沒辦法,隻好出來四處參觀。

很快江啟平下來,見路景在參觀,他樂嗬嗬說:“小越房間在三樓。”

於是路景直接逛到三樓。

三樓有一個家庭影院,一間書房,一間臥室。路景推開臥室門進去,常年沒人住,裏麵依然收拾得纖塵不染,床鋪也暖和鋪著,都是剛換上的。

江越房間裝修得很簡潔,但他櫃子裏的獎杯完全不簡潔,堆得密密麻麻。路景粗略數了數,有30多個。

“他真的是人?”路景忍不住感嘆。

“不是人是什麼?”身後響起帶笑的聲音。

路景回頭,就見江越倚在門邊,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他吐槽:“你走路怎麼沒動靜?”

江越笑:“是你數得太入神。”他進來順手關上門,他也是多年沒回來,他打量著陌生又熟悉的房間,“以前總感覺房間很大很空,現在看還挺合適。”

“你那時候小。”路景接話,“看什麼都覺得大。”

“我那時候也不小。”

路景抓抓臉:“不小嗎?”

“雖然沒量過,不過確實不小。”

“年齡還量……”路景閉嘴了,他直接將江越推倒在床上,跨到他身上坐著,雙手無情扯開他臉,通紅的臉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江同誌,你腦袋每天到底裝的什麼?”

江越任路景胡鬧,手圈著他腰:“你。”

“是我。”路景壓下去,瞇著眼睛問,“還是我的某個地方啊?”

江越麵色不變:“裝著你,才想要你。”

“詭辯。”路景樂了,鬆開他翻身躺到江越旁邊,偏過頭問,“唉,老實說,沒遇到我之前,你真的從來沒起過反應?”

“嗯。”

“那你青春期怎麼渡過的?”路景覺得不可思議,他對那方麵沒興趣,但熱血的青春期,還是用五指姑娘解決過生理需求,江越連五指姑娘都沒用過?

“那兒。”江越抬手左指。

路景立即順著看過去,是那裝滿獎杯的櫃子:“……”他扶額,“我算是知道你現在為何如狼如虎了。”

江越側身樓過他:“說來聽聽。”

“開過葷的男人,食髓知味。”路景憤憤說。“我就是那塊肉,被你啃得屍骨無存!”

他現在的模樣太過可愛,江越忍不住在他臉頰啜了一口:“那換你啃我?”

“真的?”路景瞬間來勁兒,他爬起來目光灼灼看著江越。

他想反攻的心思躍然於臉上,江越挽起袖子,伸到路景嘴邊:“真的,啃吧。”

路景低頭就咬,不重,卻也不輕,讓他又逗他!他鬆口,江越手臂馬上浮起一個鮮紅的圓齒痕,路景咧嘴:“是你硬要我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