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要求道:“麻煩您,和您前妻聯係確認一下。”

嚴父看起來不是很樂意,但抬眼一看唐喆學瞪著倆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盯著自己,隻得拿出手機撥通前妻的號碼,並在林冬的示意下開啟了免提。

“那天是去的第一醫院看的急診,你躲了,我差點讓人家長給撕了!”

聽到嚴母時隔多年還怨氣滿滿的抱怨,林冬回頭和唐喆學交換了下眼神。

行,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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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方向是有了,可要從二十年前的記錄裏找出接診醫生,那基本等於大海裏撈針。總不能把那時在第一醫院急診外科幹過的大夫全都查一個底掉,還得繼續鎖定嫌疑人特征縮小調查範圍。

忙活兩天一宿沒睡,唐喆學回局裏趕緊先去領了張行軍床,往屋裏一架,跟林冬說“組長我睡半個鍾頭”,定好手機鬧鍾躺下就著了。

還說懸案組不忙呢,感覺比在分局刑偵支隊也輕鬆不到哪去。

將外套給唐喆學搭上,林冬轉身走到分析案情用的白板前,拿起記號筆從打了個問號的位置拖出條線,於末端寫下“嫌犯特征”四個字。稍作停頓,開始唰唰寫字。

半個小時一到,鬧鍾鈴聲突兀炸響。唐喆學蹭一下坐起來,奮力與睡意掙紮一番後打著哈欠喊林冬:“組長……你也睡會吧……”

林冬沒說話,眼睛始終盯著白板上自己寫下的字跡。唐喆學把外套搭回門後,湊到林冬身邊看他寫的東西。大問號之外還有好幾個小問號,每個問號後麵都有備注。

他看到林冬用紅筆在嚴玉傑的名字後麵打了個問號,沒有任何備注。

“這是什麽意思啊組長?”他問林冬。

林冬放下記號筆,收手雙臂抱胸說:“我想不通,凶手為何在殺死嚴玉傑之後就收手了。照他的作案頻率和殺人衝動,不該就此停下。”

“查的嚴吧……”唐喆學抓抓後腦杓,語氣不大確定,“李隊不是說,那會兒都快全城戒嚴了。”

林冬搖搖頭。

“不,殺人對於連環殺手來說,就像癮君子嗑藥一樣,上癮,即便是外部壓力再大,也很難說停止就停止。”

這下唐喆學也陷入沉思。人的行為都是有規律可循的,由習慣和思維方式決定。林冬說的沒錯,突然停手對於一個半年內就殺了五個人的凶手來說,確實很不合常理。

“被抓了?”他又提出自己的疑問。通常來說如果一個慣犯突然銷聲匿跡,有很大可能是因為別的事情被抓,限製了人身自由。

林冬否定道:“不大可能,他行事謹慎思路縝密,殺死五個人尚未留下破綻,不該在其他問題上犯錯。”

“那……”唐喆學將目光投向白板,從頭梳理林冬寫下的內容,邊看邊念叨,“第一個受害者的行為是促使凶手開始殺人的誘因,據此判定凶手有過類似的經歷……中間幾個都是無法克製的衝動,到最後一個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