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唐喆學頭一次連名帶姓的喊自己,語氣也十分犀利,林冬無言以對。猶豫片刻,他垂臂扣住唐喆學搭在膝頭的手,用力握了握,卻不想對方抽走了手。
垂頭凝視著地磚上的一條縫隙,唐喆學的情緒低落到極點:“林冬,我不怕你封閉自己的感情,我就怕你騙我!別騙我!真的!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樣,對象都找好下家了才通知我分手!”
被唐喆學的話刺得胸口微微抽痛,林冬伸出手,牢牢抱住那肌肉緊繃的肩膀。情殤留下的痛就像瓷磚裂縫,再精密的手藝也無法修補。除非換塊新的,否則它會永遠橫在那。
他今天才知道,原來看似無憂無慮的人,內心深處也有著無法愈合的傷口。
將臉埋在林冬的肩頭,唐喆學悶悶地發出聲音:“我不會去和死人爭什麽,我也爭不過……組長,你為我好,我不該衝你嚷,可就是……就別再騙我行不行?”
“……對不起……”林冬歎息著,手上收得更緊,“我習慣了一個人做決定,習慣了自己承擔一切……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我很抱歉。”
話說開了,唐喆學心裏的憋屈勁兒消散許多。他抱住林冬的腰,手掌按在背上用力往懷裏壓了壓。體溫源源不斷傳遞,兩顆劇烈跳動的心也越貼越近。他們同時側過頭,微涼迎上炙熱,柔軟的唇瓣瞬間抵到一起。
吻著吻著,唐喆學忽然從糾纏的唇齒間擠出含混的聲音:“不是說……工作場所不允許出現……親密舉動?”
稍稍抽離開點位置,林冬抿了抿濕潤的嘴唇說:“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他又吻了下去。
—
高仁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忽聽門口傳來敲門聲,隨口應了句“進來”。唐喆學推門進屋,看到呂袁橋也在,衝對方點了下頭算打招呼。
呂袁橋手裏甩著車鑰匙,一臉提防。這個鍾點來法醫辦,莫不是要讓高仁加班。連軸轉這麽多天,好容易能早點回家,誰敢打擾他好事他準保跟誰急。
然而唐喆學並沒有拿著案件資料進屋,他隻是來找高仁打聽如何補血。林冬獻了400CC的血,又不肯好好休息,最近還是甲流高發期,他怕對方抵抗力下降生病。
“補血?”高仁心說我是個法醫又不是營養科的大夫。病理性的貧血他知道怎麽治,這種生理上的缺血並非長項,“就喝點兒補血口服液什麽的吧,超市裏不都有賣的?”
唐喆學更是一竅不通:“那個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