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組都在查陳隊遇襲的案子, 人手實在掰不開了,哦,趙副隊在那邊停車, 馬上過來。”唐喆學解釋完, 蹲到史隊長身側,“車禍幹嘛給重案組打電話申請協調?”
打旁邊撿起根樹枝,史隊長敲敲破爛不堪地纏在輪轂上的橡膠,說:“小子,漲姿勢的時候到了,好好瞧瞧,爆胎能爆成這樣麽?”
唐喆學凝神細看, 隻見輪胎裏的纖維都爆出來了,輪胎邊緣支離破碎,破損極其嚴重。他伸手揪了一小塊晃蕩著的橡膠下來,拿在手裏仔細觀察了一陣,又將目光投向後輪那個完好的輪胎,看到米其林的標誌後搖搖頭。
“這是新胎,橡膠沒有老化,現在天氣不熱,正常行駛不至於爆胎,再說這個質量的輪胎,就算是爆也不該爆的這麽厲害……對了,當時車速多少?”
史隊長撐住他的肩膀站起身,歲數上來了,蹲久了這膝關節不給長臉。他扔掉樹枝,慢慢悠悠地說:“車速八十左右,像這樣的情況,輪胎大概隻有在受到外力作用的情況下才會爆成花……交警大隊的吳隊長一看到現場立刻給我打了電話,他也感覺這不是一起單純的交通事故。”
唐喆學隨後站起身,朝不遠處分散尋找著什麽的技術人員看去,琢磨了一會恍然道:“是被子彈擊中的?”
“嗯。”史隊長仰臉望向道路邊高聳林立的建築物,眼角深深皺起因常年出外勤風吹雨打而留下的紋路,“等找到彈頭就能確認了,誒你說,這手法,這準星,會不會和槍擊陳隊的是同一個人?”
毒蜂。唐喆學緩緩握緊拳頭。那家夥真是瘋了,光天化日就敢開槍,襲擊的目標還是在車流密集的主幹道上,簡直是罔顧人命!
他嗓音幹澀地問:“死者身份確認了麽?”
“啊,司機叫周誌剛,後座上的乘客叫高金海,這車在高金海名下。”
高金海?唐喆學的心跳陡然攀升——這不是前兩天,羅家楠和呂袁橋剛去詢問過的一個船務公司老板麽?
史隊說完看他臉色微變,正欲詢問見趙平生迎麵走來,先朝對方招了招手。趙平生過來和史隊長握過手,簡單詢問了一番,眉心頓時皺起。
“殺人滅口啊……”
他重重一拳捶在車上,肩膀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唐喆學看著他那既憤怒又無處宣泄怒火的樣子,心裏也是五味陳雜。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此案為毒蜂所為。羅家楠跟呂袁橋去問高金海打聽丁源,轉臉沒兩天人就死了,可見毒蜂下定決心要把一切隱患排除,製造“意外”,妄圖騙過警方的視線。
——可他是怎麽知道羅家楠去找高金海了?他跟蹤羅家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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