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裏睡醒後,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含糊道:“你還沒去啊?”他也知道今天林秋石要和顧龍鳴進門,沒想到一覺醒來還看見林秋石坐在旁邊。

“沒,已經回來了。”林秋石回答。

“嗯……?”程千裏有點懵,他道,“你是從門裏麵回來的?”

“是啊,怎麽了?”林秋石吐了一口西瓜子。

“沒事。”程千裏吸了吸鼻子,他歪了歪頭,道,“隻是覺得你的反應太平淡了。”

林秋石眨眨眼睛,笑了起來:“什麽叫反應太平淡。”

“一般人從門裏麵出來都要緩幾天的。”程千裏說,“你出來了繼續捧著西瓜吃。”

林秋石看了眼自己懷裏冰涼的西瓜:“因為好吃啊。”

程千裏:“……”重點不是好吃好嗎。

“你的門什麽時候進?”林秋石把西瓜放下了,他覺得西瓜太涼,吃多了胃有些不舒服。

“快了。”程千裏含糊道,“我哥不讓我多提……”

“行吧。”既然是程一榭不讓程千裏多提,林秋石也就識趣的不問了,他站起來,說自己想回房間洗個澡休息一下。

程千裏嗯了聲,看著他的背影上了樓。

林秋石回房衝了個涼之後又睡了個下午交,晚飯是別墅裏的人一起吃的。

今晚是盧豔雪掌杓,吃的都是比較精致的菜色,不過林秋石注意力沒在菜上麵,他左等右等,卻都沒看到阮南燭的影子。

“南燭不在家嗎?”林秋石問陳非。

“有事情出去了。”陳非回答,“可能晚上才會回來。”

“哦。”林秋石點點頭。

晚上,他在陽台的椅子上坐在乘涼,順便等著阮南燭。但阮南燭沒有回來,快到十二點了,林秋石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他有些困了,便在椅子上打了個盹,等到打盹醒來卻已經是淩晨,還是沒見到阮南燭的影子。

大約是今天不回來了吧,林秋石在心裏輕輕歎息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最近別墅裏麵的氣氛很奇怪,大約是和阮南燭的忙碌,程千裏馬上要進門有關係。

程一榭也幾乎看不到影子,三天能見一麵就不錯了。

最近程千裏消停了不少,又開始一個人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恐怖片,經常叫的像隻被捏到肚子的慘叫雞。

“你那麽怕為什麽還要看?”林秋石問他。

“馬上要進門了,我總不能拖我哥後腿吧。”程千裏說的挺委屈的,“他們都說多練練就好了。”

林秋石歎氣,伸手揉揉程千裏的腦袋。他連十八歲都沒有滿,還是個孩子而已,但門裏麵的世界卻從來不會因為你的年齡而有所憐惜,鬼怪麵前,人人平等。

天氣熱了,做什麽都沒興趣。

林秋石終於在離開門的第四天,看到了阮南燭——他正在和程一榭吵架。

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爭吵了,但卻是林秋石第一次看見阮南燭這麽生氣的模樣。

阮南燭說:“程一榭,你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程一榭站在阮南燭的對麵,額頭上浮起一層薄薄的汗水,他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如同撬不開的蚌。阮南燭似乎是拿眼前這固執的蚌有些沒辦法了,他又能使用暴力將蚌硬生生的砸開。

“程一榭——”阮南燭一字一頓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你為什麽總是不肯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