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餘舟抓著裴斯遠的衣袖,看起來有些不安。
“就兩日後吧。”裴斯遠握住他的手道:“萬一再等幾日,他提前想出來了,到時候你還要經歷腹痛之苦,你忘了當時濯音了嗎?”
餘舟當然記得,當時濯音被人抬過去的時候,疼得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他聽人說過,說生孩子時肚子會特別痛,疼痛級別比捅刀子都要痛上無數倍。
這麽一想,開刀反而不那麽嚇人了。
於是,他們便依著章太醫的建議,將日子定在了兩日之後。
自從做了決定之後,餘舟反倒不那麽緊張了。
又或許是緊張過了頭,已經麻木了。
那日餘舟窩在軟塌上小憩的時候,又做了個噩夢。
這個夢與他從前做的夢都不一樣,他在夢裏像是沒有情緒一般,既不害怕,也不難過。
他夢到自己麵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已經停止了呼吸。
裴斯遠懷裏抱著一個小嬰兒,生無可戀地守在一旁。
醒來後,餘舟第一次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假如他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他還能為裴斯遠和這個孩子做些什麽呢?
餘舟從前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如今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覺得自己並不聰明,會的知識也有限,財富上就更是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了。
裴斯遠聰明又有錢,什麽都不缺,他能為對方做什麽?
忽然,餘舟靈光一現,想到了自己看過的原書劇情。
剛穿過來那會兒,他便想過這個問題,要不要將書裏的大反派都告訴裴斯遠。
畢竟裴斯遠是書裏的男主,那本書從裴斯遠青年時期一直寫到他功成身退,跨度得有十來年之久,而這個過程中裴斯遠麵臨過好幾個大小不同的反派,甚至還有過命懸一線的時候。而餘舟作為看過這本書的人,哪怕記憶力再差,也還記得幾個重要反派。
如果他將這些反派告訴裴斯遠,就等於為裴斯遠的將來開了一個掛。
他從前不敢朝裴斯遠說,一來是怕他懷疑自己,二來也是因為不知該如何朝對方解釋,畢竟那些大小反派都是在未來出現的,有的人甚至可能還沒入朝。
但如今餘舟自覺命懸一線,能想到的唯一留給裴斯遠的東西,便是這個了。
念及此,他便趁著裴斯遠晚上沐浴的時候,偷偷去書房寫了封信。
而後,他將信交給了小寒,並且囑咐對方,隻有自己不幸出了意外,才能將信給裴斯遠。
若是他沒事,那他就再找小寒將信要回來,當這件事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