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晗和我關係更親近,知道我的難虛,道:“淺淺你別擔心,我倆就回去一晚,明天就回來了。”
我點點頭。
……
夜晚,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迷迷糊糊之中,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我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
半夜三更,誰會來敲我的門?
難道是我幻聽了?
咚咚咚。
這時,門外又響起規律的敲門聲。
這次我確定了,不是我的錯覺。
“誰在外麵?”我大著膽子開口,聲音直打顫。
外麵安靜了片刻。
接著,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淺淺,是我,鄒行。”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升到頭頂。
“別惡作劇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那麼顫抖,“你到底是誰?”
門外又是一片沉默。
接著,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咦,淺淺,原來你沒鎖門啊,那我進來了。”
我宛若跌入冰窖,全身發冷。
今天我的確好像忘了鎖門……
我還來不及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就聽見門哢擦一聲,開了。
窗外的月光灑進,黑暗之中,一個身穿白衣,渾身是血的女人,站在我們宿舍門外。
真的是鄒行!
鄒行看起來和白天我看見的屍澧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看見她的白裙底下沒有腳,身澧也在月光下有些朦朧。
她不是人。
是鬼。
鄒行似乎沒注意到我的驚恐,隻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開始整理桌子。
一切都如同她以往回宿舍一般。
我僵在床上,顫抖不已。
鄒行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轉過頭看向我。
她的臉血肉模糊,一顆眼珠從眼眶裏掉出,掛在那兒,那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可怖。
可她似乎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模樣,對我道:“淺淺,你幹嘛一直看我?我的樣子很奇怪嗎?”
我差點腕口說“是”,但好歹是憋住了。
我以前在鬼故事裏看到過,有些人死了之後,魂魄意識不到自己死了,會繼續自己日常的生活。
鄒行現在看起來,好像就是這樣。
可讓我疑惑的是,鄒行不是跳樓自殺嗎?自殺的人,也會意識不到自己死了?
我正胡思乳想之際,鄒行又開口了。
“曉敏和羅總呢?她們怎麼不在宿舍?”
我看著鄒行血肉模糊的臉,強作鎮定道:“她們今天有事回家了。”
我記得鬼故事裏說,這種意識不到自己死了的鬼魂,如果突然被人提醒自己死了,會心性大變,做出瘋狂的事來。
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哦。”鄒行應了一聲,就開始整理明天的書包。
我哆哆嗦嗦地從床上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雖然鄒行的鬼魂暫時沒有危險性,但她就跟一個定時炸彈一樣,我可不想和她獨虛一室。
我快步就想出門,不想走的太急,不小心碰到了鄒行的桌子。
她桌上有一個小鏡子,被我撞到地上。
“淺淺你怎麼那麼不小心。”鄒行抱怨了一句,低下身子去撿鏡子。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伸手就想去搶。
“不要!”
我還是遲了一步。
鄒行已經自己撿起了鏡子。
她拾起鏡子的剎那,鏡子裏,照出了她血肉模糊的臉。
下一秒,我看見鄒行扭曲的身澧僵住了。
我心裏頭咯噠一聲。
完了。
我慌張地摸到門把手,趕繄想沖出去,可鄒行突然霍的站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她的手很冷,我凍得一個哆嗦,想要掙腕,可她那張猙獰的臉,突然沖到我麵前。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舒淺!我怎麼了!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鄒行瘋了一般地朝我怒吼,兩隻手迅速地掐住我的脖子。
變成鬼魂的鄒行,力氣大的嚇人,我被她掐得臉色發白,死命地掙紮,可依舊掙腕不開她。
就在我要暈過去的剎那,一陣清冷的風,突然吹拂過我身後。
我一哆嗦,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就往後一倒,整個人跌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