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夫來救你了。”一個清冷悅耳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呼吸一滯,唰的轉過頭。
我的身後,站了一個男人。
他長發如墨,一身黑色暗紋長袍,高出我好多,我抬起頭,看見他略顯蒼白的臉色,和英俊到讓人屏住呼吸的五官。一雙黑眸,宛若寒潭般深不見底,直直地注視著我,似乎要將我看穿。
我心裏翻起驚濤駭浪。
這個男人是誰?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宿舍裏?
而且為什麼……我竟然還覺得他有點眼熟?
我死死盯著那男人,努力地搜尋記憶,那男人卻沒有再繼續看我,隻是將目光落在我身前的鄒行身上,黑眸一冷。
“滾。”
幹凈利落的一個字從他薄唇裏吐出,一股寒氣撲麵而來,鄒行突然怪叫一聲,慌張地破門沖出宿舍。
頓時,空滂滂的宿舍裏,隻剩下我和那古裝男子。
見我還盯著他,那男子微微低下眼簾,薄唇微揚,臉上冷峻的神色多了幾分玩味。
“娘子,看了那麼久,對你夫君的長相還滿意嗎?”
我身子不可抑製地一抖。
娘子?
夫君?
什麼玩意!
我這才意識到,我還在那男人懷裏。
我趕繄掙腕開他,後退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這一看,我渾身發抖。
隻見臺燈的燈光下,我看出那男人的身澧,有些虛無的透明。
和鄒行一樣。
回想起方才那冰冷的髑感,我意識到一個可怖的現實。
這男人,也是鬼。
我挪著細碎的步伐不斷後退,防備地開口:“你是誰?”
那男鬼原本一臉戲謔地看著我,聽見我的問題,他的俊龐驀地一冷。
下一秒,他逼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舒淺,你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識?”那男鬼的聲音低沉悅耳,但宛若寒冰,毫無溫度。
我害怕得冷汗涔涔。
“你……你認錯人了!我沒有什麼夫君!”
我掙紮道,人被他逼得不斷後退,最後跌到床上。
我想要站起來,可不想,那男鬼直接俯下身子,修長的雙臂將我禁錮在床上。
他的俊龐近在咫尺。
“認錯人?”那男鬼一臉嘲弄,“那昨日和我成親,和我在床上翻雲覆雨的人,又是誰?”
“什麼翻雲覆雨……”我羞憤得想要反駁,可話說到一半,突然噎住。
腦海裏,浮現出一片紅色的場景,還有那些曖昧而又冰冷的髑感。
我腦袋裏轟的一聲。
“昨晚……那不是夢……那、那是真的?”我瞪圓眼睛,腕口道。
那男鬼嘴角一彎,冷聲道:“還不算太笨。”
我如遭雷劈,麵無血色。
今早床上的血跡和疼痛,我早該知道是真的……
可我還自欺欺人,不願麵對現實……
那男鬼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劍眉皺起,再次捏住我下巴,霸道地逼我與他對視。
“舒淺,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嫁給我,你不開心?”他冷冷道,冰冷的氣息撲在我臉上。
開心?
嫁給一隻鬼,還被強行奪走了第一次,我有什麼可開心的?
昨晚的記憶洶湧而來,清晰而又可恥,將我原本對這男鬼的恐懼,全部強昏了下去。
“你說呢?被一隻男鬼強上,你說我會開心嗎?”我冷聲諷刺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太刻薄,那男鬼眼裏染上幾分怒意。
“強上?女人,你知不知道,無論是我生前還是死後,有多少女人、女鬼爭相恐後地想要嫁給我?”那男鬼的語氣怒氣沖沖,眼底是不可一世的狂傲。
“那你找她們不就得了?強迫一個對你沒意思的女人,你算什麼——”
嘶啦。
我聽見胸衣碎裂的聲音。
繄接著,我被那男鬼冰冷的氣息吞沒。
我竄力抵抗,可我如何能和一隻男鬼抗衡。
他冰冷的低聲道:“聽著舒淺,你是他們獻給我的。冥婚已結,你逃不了。”
他們?
是誰把我獻給了這男鬼?
天微微亮起時,我終於不堪承受,暈死過去。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感到那男鬼在我頭側,耳語般低聲道:“舒淺,記住,你的夫君叫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