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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邑飛這時也在看著天空,說:“今天不趕路了,前麵荒郊野外,若是下了暴雨無虛躲避,今晚就在這裏投宿吧。”

薑淵和賈鐸去將馬拴上,陶邑飛先帶著霍風華進去店裏,要了兩間上房。

這些日子他們大多露宿,要不也是在農家借助,難得有機會在客棧裏安穩睡一晚,霍風華忍不住說道:“不如要四間?多的錢我來給。”

陶邑飛看他一眼,對掌櫃道:“就要兩間。”

隨後他們兩人在大堂裏坐下來,要了些飯菜,等薑淵和賈鐸拴上馬添了馬草進來,外麵便已經下起了暴雨。

這大堂裏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客人了,霍風華起身走到窗邊朝外麵張望,看到大雨遮天蔽地,好像一下子就入了夜,冷風夾著雨水的腥氣不斷拍打進窗戶,讓人禁不住打個冷顫。

薑淵為幾人添飯,對霍風華冷聲道:“快過來吧公子,你身子骨弱,當心受了涼。”

霍風華如今換上了粗布麻衣,可是肩白細嫩,容貌清雋,怎麼看也還是公子哥模樣,再加上之前又傷又病現在又星夜趕路,整個人看起來纖瘦單薄,仿佛一陣狂風就能刮倒。

他回到桌邊,看那米飯粗糙,故意說道:“看著就沒胃口,我不吃。”

這些日子以來,霍風華都故作蟜縱,就想讓陶邑飛他們感到不耐煩,將他趕走最好,結果一路走到現在,陶邑飛他們竟然都忍了下來。

薑淵憤慨道:“你愛吃邊吃,不吃就算了!”

陶邑飛卻是搖了搖頭,對薑淵道:“你給公子要一碗麵,切上二兩牛肉。”

薑淵頓時急道:“這——”

陶邑飛一揮手,“去吧。”

薑淵無可奈何,恨恨看霍風華一眼,抬手去招小二。

霍風華等他的麵和牛肉送上來,端起碗盤換了張桌子,距離窗戶近些,一邊吃麵一邊看窗外。這客棧也在鎮郊,往前當真是蒼茫一片荒野,一眼望去無所遮掩,那大雨細細密密連綿不斷拍打在地上,景象頗有些壯觀。霍風華前輩子也生活在城市裏,這種景象從來沒見過,不禁好奇,不斷地張望。

吃完晚飯各自回房,陶邑飛和薑淵住在一間,霍風華和賈鐸住在一間。

霍風華閑來無事,坐在床邊與賈鐸閑談,道:“我們這一趟回去,究竟要怎麼打算?凰天縱還領著兵在西綢境內吧?”

賈鐸在床邊打地鋪,聞言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公子還是不要乳說的好。”

霍風華嘆口氣,覺得實在無聊。

這時,忽然一股狂風將房間的窗戶給吹開了,冷風夾雜著雨點瞬間灌了近來,賈鐸連忙起身去關窗戶,卻聽到樓下有人喊道:“誰的馬跑了?”

賈鐸朝外探身望去,見到院裏一匹馬似乎受驚了,拍打著四蹄朝外麵沖去,頓時心裏一驚,大聲喊道:“隻是我們的馬!”

隔壁房間的窗戶被人推開,陶邑飛出現在窗口,看向樓下,對賈鐸道:“你別管,薑淵去追。”

霍風華聽到隔壁有人自風雨中翻窗出去,應該正是薑淵。

他依然坐在床上,說:“馬沒拴好?怎麼會跑掉?”

賈鐸雙眼眨也不眨盯著窗外,臉色漸漸泛起白來,他說:“不知道。”

霍風華覺得他語氣不太對,仔細朝他看去,見他額頭出現密密一層細汗,嘴唇也微微顫抖起來,奇怪問道:“你怎麼了?”

賈鐸回過頭來,一隻手按住小腹,神色尷尬,“屬下突然腹痛得厲害。”

霍風華說:“拉肚子?”

賈鐸眼神閃躲,“又脹又痛,快要忍受不住了。”

霍風華揮手道:“那快去啊,還忍著做什麼。”

賈鐸看著他,有些遲疑不定。

霍風華說道:“我不會跑的,你們統領大人不是還在隔壁?再說這麼大的雨我往哪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