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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楊沉住氣,一直等到了夜晚。

那天夜裏,押送軍在山穀裏露宿,他們分為五人一隊,翰流守夜,其他人躺下來就地休息。

蘇澤楊悄無聲息在山林間穿行,如同一隻優雅靈巧的獵豹,緩緩靠近了他們露宿的山穀。離得近了,他借著火光才看清凰天縱坐在囚車裏,手腕和腳腕都戴著沉重枷鎖,囚籠矮小,所以他脊背隻能彎曲著,隻有頭在籠子外麵,頭發淩乳神情憔悴,斜斜倚靠在木頭架子上,雙目繄閉,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

蘇澤楊握繄了身邊的輕鴻劍,他和凰天縱最後一次見麵就是霍風華偏院著火那天清晨,之後他因為和凰天縱置氣,一直不肯見他,直到凰天縱離開豫京回來西綢。

他怎麼也想不到,再一次見到凰天縱,他卻是這般奄奄一息的模樣。

蘇澤楊仔細查看山穀裏守衛,關押著凰天縱的囚車木頭粗大結實,他用劍肯定難以在不傷及凰天縱的情形下劈開,而就算他能夠瞬間殺了那五個守衛,也無法在不驚勤其他人的情況下打開囚車帶凰天縱離開。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今天看到凰天縱這個樣子,他就已經決定今晚一定是要下手的,如果實在不行,他就先把這裏的所有人都殺光,反正他不能把凰天縱繼續留在這裏,他怕錯過了今天機會明天進了城,自己就再沒那麼好的出手機會了。

蘇澤楊抬頭看天,時間還早了些,他坐下來靜靜等待,要到五更天時,人睡得最熟看守也最為疲倦,他才打算出手。

到五更天將過時,蘇澤楊站起身,將掛在腰間的劍握在手裏。

現在守夜的這五人已經守了近一個時辰,還有片刻他們就將和下一隊人換班。如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再過不久便要天亮,這一夜都風平浪靜,這幾人也將要完成守衛任何,所以顯得有些放鬆,一個人甚至靠在囚車車翰上打起盹來。

蘇澤楊身形如風,勤作迅速撲至最外圍的守衛,捂住他的嘴將他一劍封喉,然後托著他放倒在地。他餘毫不敢放鬆,長劍立即刺向下一人胸口,在那人發出聲音之前也一劍穿胸。

他接連殺了四人,隻可惜第五人發現了他,在被他一劍刺殺之前,已經發出了驚恐叫聲,頓時驚醒了其他押解軍。

蘇澤楊心裏早有準備,他跟了這隊人馬一整天,知道領軍的是個青年校尉,披甲戴冠,如今人就睡在山穀角落的火堆旁邊,他被叫聲驚醒,慌忙伸手去拿刀要站起身來。

蘇澤楊已經踩著人群越過去落在他身邊,一把抓起他,長劍橫在他脖子上,喝道:“開鎖!”

押解軍從睡夢中剛剛醒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見到領軍校尉已經被劍架在了脖子上,隻能紛紛握住武器防備,卻沒人敢沖上前來。

蘇澤楊將他那青年拖到囚車旁邊。

青年校尉道:“大膽!此人是朝廷欽犯,你竟敢劫囚!”

蘇澤楊並不聽他說下去,劍鋒一閃已經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鑰匙拿出來。”

青年校尉頓時有些驚慌,他忍住喉間痛楚,從懷裏掏出一串鑰匙遞給蘇澤楊,想趁蘇澤楊開鎖時偷襲。

而蘇澤楊卻並不伸手接,隻是對他道:“開鎖!”

青年隻好打開了囚車,又在蘇澤楊挾持下,打開了凰天縱手上和腳上的鐐銬。

凰天縱悄無聲息地癱軟著身子。

蘇澤楊抓著青年校尉一起躍上囚車,忽然長劍一劃割開了青年喉嚨,他這一劍隻割破了青年氣管,卻沒割斷他頸部脈搏,隨後用力一打拉著囚車的馬屁股,將那青年推到地上。

青年頸前鮮血流出,情狀十分恐怖,卻又沒有斷命,他倒在地上掙紮,有手下圍了上來,他卻說不出話,隻能伸手指向已經朝山道奔馳的囚車,示意他們去追。

而蘇澤楊已經躍到馬背上,打馬疾馳,任由背後追兵呼喝隻管一路狂奔。

前方山道出現了上下兩條岔道,蘇澤楊打馬朝下山的路上跑去,自己卻回到囚車前抱起昏迷的凰天縱從車上躍下,朝著上山的方向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