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卻被深深地羞愧到,他們對祖師沒有什麼感情,祖師卻對劍宗懷著深厚的情誼,就算飛升了幾萬年,依然憂心宗門的安危。
劍宗掌門掙紮著起來,朝著供奉祖師的方向磕了三個頭;其他弟子見狀也紛紛效仿。
等他們磕頭完畢,鬱湮的劍也正好來到碧血宗修士的額前,隻要再往前送一寸,對方就能死於他的劍下。
不過最後一秒鍾,鬱湮抽劍離去,將誅殺來犯者的機會讓給沈廉戈:“你是劍宗的弟子,你來。”
他隻是不想殺人,看在沈廉戈的眼中,卻是對方顧全劍宗的顏麵。
“多謝。”沈廉戈沉沉說出二字,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
他眼神淩厲,一劍送進敵人的心髒,同時感到手腳發麻,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因為挽轉了局麵,更因為和對方一起並肩禦敵,這是無上的享受。
比沈廉戈過去從任何人身上獲得的力量都要強大,千萬倍。
一切塵埃落定後,現場猖雀無聲。
擂臺上勝負已出,劍宗弟子毫不猶豫誅殺了來犯者,此舉無疑是給劍宗立威。
劍宗掌門感慨萬千,從今天開始,宗門千年內都不會再有人來犯,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希望千年內,那個可以帶領劍宗走下去的人,已經成長起來。
“多謝小貓道友出手相救。”掌門嘴邊掛著血餘,顫巍巍地朝著鬱湮行道友之間的平輩禮。
鬱湮和他們的祖師斬天,亦師亦友,輩分比他們高了去了。
其他弟子也紛紛行禮,包括已經滿頭白發的長老們:“多謝小貓道友出手相救。”
“好說。”鬱湮意氣風發地回了個拱手禮,腰板挺得直直的,然後看著那群被大魔頭禁錮住的碧血宗修士:“爾等都是修為不俗的修士,本該踏踏實實地修煉,可是你們卻在擂臺上明目張膽地暗箭傷人,是誰給你們的自信?覺得不會有人收拾你們?”
鬱湮冷哼:“就算我不管,也會有其他的正道修士出手援助,你們說是吧?”他扭頭看向周圍的所有人。
這些前來看熱鬧的修士們,連忙應聲,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份好名聲不要白不要。
但說真的,如果劍宗掌門死了,會不會有其他修士站出來援助,真的不一定。
現在的各宗派都是一盤散沙,早已不是那個一呼百應的時代。
這也是碧血宗膽敢鉆空子的原因。
見同伴被殺,碧血宗修士也被激怒了,冒著同樣被殺的下場嘲諷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次是我們錯估了,嗬嗬嗬,不過你們中原修士可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團結。”
“哦?”鬱湮當然知道各大宗門沒有想象中那麼團結,從上次在萬骨窟奪取麒麟子就知道。
碧血宗修士得意揚揚地道:“我們在此之前已經用同樣的辦法滅掉了無數的小宗門,他們求救無門,隻能被我們吞噬掉,哈哈哈哈哈!”
“就算周圍有宗門知道他們正在遇襲,也不會有人出手相幫,真是天助我也,這樣我們就可以一個一個地收拾過去,哈哈哈哈!”
正因為每一次都很順利,他們漸漸地自信心膨脹,認為二三流的小宗門已經不過如此,下一次要拿就拿大宗門。
劍宗就是他們選中的倒黴鬼。
“哼,劍宗隻不過是強弩之末,若不是你多管閑事,我們很快就能取代從根子裏腐朽的劍宗!”
或許他說的都是事實,但又如何呢?
鬱湮心下唏噓,轉頭對劍宗掌門說道:“這些人就交給貴宗虛理,閣下可以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劍宗上下再一次對他表示誠摯的謝意。
特別是沈廉戈,一雙眼睛始終不離鬱湮左右,滿臉都是感激之情……還有仰慕之情。
他以前縱然喜歡過別人,但從來不會有這種仰望的心態。
隻有眼前這個人是無論怎麼伸長手都夠不著的,對方就像天邊的星月,不吝嗇地照耀他,卻不能被他髑摸。
“小貓道友,斷臨閣下,請兩位到劍宗一敘……”沈廉戈看向那群眼睛睜得大大的勤物,很上道地說道:“劍宗想設宴款待貴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