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告訴你,你別給我慫,就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心裏燒的這把火給按下去。”

“唉,你何必呢!”

“我現在不狠,難不成讓她將來恨我啊?”

......

朱盞悶不作聲地關上了房間門,坐到書桌邊,翻開練習本。

窗外寒風呼嘯,她在草稿紙上寫下了一行公式,心思就不在作業上了。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橙黃色的乒乓球,將草稿本折疊展平,拍了幾下,球滾落到了牆角邊上,朱盞起身走到角落邊,俯身將球撿起來。

看著掌心裏橙黃的乒乓球,朱盞沉默了約莫三分鍾之久,用力將球重重地擲了出去。

“啪”的一聲,球落到窗櫺上,彈開,滾落到了另一邊。

朱盞深呼吸,平復翻湧的情緒。剛剛發洩一通之後,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糟糕。

就在這時候,手機在桌麵震動了一下。

是沈昂發來的短信,字裏行間還穿插著一堆亂碼,多半是他發的表情。

朱盞的手機收不了表情,所以表情就成了亂碼,看著一堆莫名其妙的字元,她心下更加煩悶。

“見一麵行麼?”他苦苦哀求:“我真的想見你,特別想。”

在此之前,沈昂給她發過很多短信了,內容大同小異,想跟她見麵。

朱盞不想告訴沈昂自己被禁足了,隻告訴他,作業有點多,沒時間。

她心情不大好,不是生母親的氣,隻是在跟自己過不去而已。

這幾天的狀態不好,她不想讓這種糟糕的情緒影響到沈昂,寧肯自己一個人呆著。

“在不在,我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收到朱盞的回信,沈昂繼續短信轟炸。

“在的,在寫作業。”朱盞快速編輯了短信發給他:“有事麼?”

有事麼?

沈昂趴在房間裏做單手俯臥撐,看到消息的時候,手臂力量不濟,直接趴在了地毯上。

他仰身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汗水順著他的修長的眉眼鬢間緩緩滴落。

一定要這樣生硬?

沈昂閉上眼睛,將手機的下角重重地往地上砸了砸。

煩躁。

從省城回來以後,她對他就是這樣一副不死不活的態度,甚至讓沈昂感覺,之前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幻覺。

鏡花水月,過眼雲煙。

沈昂感覺自己的心裏仿佛有一百隻貓同時撓他,他恨不得立刻跑到朱盞麵前,發狠用力地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躲著不肯見他,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她生氣了?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喜歡一個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甜蜜,做什麼都得勁兒,哪怕什麼都不做,恨不得每一分鍾,每一秒都可以無限地拉長。

然而分開了,才知道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現在已經不是三秋,而是很多很多秋,他覺得他都要思念成疾,病來如山倒。

不曉得某人會不會跟他一樣。

幾分鍾後,沈昂的電話打了進來,朱盞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接起了電話。

“到底要怎樣才肯見我。”他的聲音有點喘,還有些啞。

“沈昂。”

“你說,怎樣才肯見一麵,隻要你開口。”

朱盞的心頭突然泛了酸,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窗外夜色深沉,寒風凜冽,馬路上除了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鮮有人跡。

“...你有事嗎?”

“有。”沈昂說得格外堅定。

“什麼事。”

“想你...的事。”

在朱盞沉默的半分鍾裏,沈昂的耳垂都結成了櫻桃,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白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他不等朱盞回答,就用力掛斷了電話。

他又在房間裏轉著圈子小跑起來,發洩著心裏的躁動和不安。

“我日我日我日!”

覺得運動量還不夠,發洩不夠,沈昂幹脆又躺地上開始仰臥起坐。

在他一口氣沒停做了50個仰臥起坐以後,朱盞的短信進來

“沈昂,如果今晚下雪,就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