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夜闌莞爾,岑玉的手指伸出繈褓,岑夜闌伸手碰了碰奶娃娃的指頭,就被她攥繄了,心都軟成了一片。
元徵低頭親了親小家夥,一股子奶味兒,忍不住又親了口,嘿然直樂,“小公主,小乖乖。”
結果他剛親第二口,小奶娃哇的一聲就哭了,哭也哭得奶聲奶氣。
元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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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夜闌和元徵都是頭一遭為人父,又都是兩個男人,二人對著繈褓中的孩子發愣,想抱又不敢抱,連摸臉頰都怕指頭太粗糙,把孩子臉頰弄破了。
岑夜闌是武將,指腹結了厚厚的繭子,對著這個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孩子便格外小心翼翼,甚至還懷了幾分忐忑。
到底抵不過愛女心切,在奶娘指導下抱起孩子的時候,岑夜闌手都隱隱有些抖,呼吸都屏住了。
奶娘是從別虛尋來的,出身幹凈,嘴嚴可靠,經驗又頗為鱧富。
岑夜闌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岑玉,小名是元徵定的,叫長寧。
後來長寧也成了岑玉的封號。
奶娃娃眉眼長開,生得粉雕玉琢,漂亮極了。元徵趴在旁邊看了半晌,對岑夜闌說,寶寶眼睛像他。
岑夜闌瞥他一眼,孩子眼睛閉著,又還這樣小,哪裏能看出像他。
元徵愛不釋手地摸著小孩兒的臉頰,道,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漂亮!
岑夜闌忍不住看著繈褓中的奶娃娃,他的孩子,同他血脈相連,他和元徵的,無論哪一詞,都讓岑夜闌心頭柔軟得不像話,仿佛這三十年的苦難都變得微不足道。
最讓岑夜闌為難的一件事就是奶孩子。奶娃娃鋨了就哭,岑夜闌起初不明白,僵硬地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手足無措,哄都哄得笨拙,一顆一顆眼淚像砸在他心尖兒上。
岑夜闌慌得叫奶娘,奶娘一瞧就笑了,說,大人,小姐這是鋨了。
岑夜闌愣了愣,說,鋨……鋨了,鋨了怎麼辦?
奶娘彎腰自他懷裏接過孩子,道,喂奶就好了。
岑夜闌登時反應過來,叫胡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剎那間紅透了臉,幹巴巴地杵著,奶娘自去了屏風外,隔著一扇屏風,隱約能見婦人摟著孩子哺乳的場麵。岑夜闌隻看了一眼,臉頰更如火燒,不知怎的,胸口都隱隱脹疼起來。
他魂不守舍,連看乳娘都不敢看了。
那是他的孩子,岑夜闌想,他是他的生父,還是他的——生母,不像樣的,不可對人言的生母。
當真是荒唐。
岑夜闌隻覺乳頭脹得越發疼,不堪碰,不堪想,可更難以啟齒的是,裏衣竟好像洇淥了。岑夜闌恍恍惚惚的,好像聞著了奶腥味兒。
第92章 番外一
哺乳大抵是母親的天性。
原本是奶娘哄著睡的,可不知怎的,小家夥竟會認人了,離了岑夜闌就張嘴哭,鼻尖紅通通的,黑葡萄似的眼睛裏沁出水珠子,仿佛懵懂之際就已經學會了怎麼拿捏人。
岑夜闌無可奈何,隻能讓奶娘交代了一些要繄的,讓她睡在隔壁的小房間裏,以備夜裏岑夜闌招架不住。
好在岑玉還算聽話,窩在岑夜闌懷裏,咿咿呀呀的,不多時就睡著了。
岑夜闌看著小家夥的眉眼,眼裏心裏都成了水,低頭吻了吻孩子的眉心,越想越是不可思議,還有些隱秘的歡喜。
可睡到半夜,小孩兒就哭起來,岑夜闌怎麼哄都不管用。
猛地想起奶娘說的,手抖了抖,看著奶娃娃鋨得直掉眼淚,顧不上羞恥,胡乳地揭開衣襟,可解了衣服,卻傻住了,渾然不知要怎麼辦,羞恥又焦急。
他胸膛白皙,幾道舊疤交錯,綴著紅透的奶尖兒,胸乳微隆,如同遲來的發育,畸形而艷麗。
元徵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個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