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兒若是想回去,自然是可以的。”
何箏擔心這是個陷阱,並不敢表現的太興竄,“可我,舍不得陛下。”
方天灼也不知信沒信:“過幾日,朕再派人接你回來。”
何箏咳了咳,慢慢點頭,答應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方天灼身邊,所有地方的空氣必然都是清爽宜人的。
何箏如此美好的憧憬著,第二天方天灼早起上朝,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爬起來收拾了東西。
他衣服不多,就那麼寥寥幾件,方天灼摳的要命,也沒見賞他點兒什麼東西,所以收拾起來也不麻煩。
收拾妥當之後,南門良笑吟吟的走了過來:“馬車已經備好,公子可以隨時啟程了。”
何箏迫不及待的爬上馬車,正想著回府之後去哪兒浪才好,南門良在外麵溫和囑咐道:“陛下吩咐,公子還在禁足期間,到了相府也不可隨意外出,你們幾個都看好了,若是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兒,小心陛下摘了你們的腦袋。”
何箏一把掀開了車門簾子,憤怒的目光對上南門良含笑自若的臉,慢慢也扯了扯嘴角:“公公辛苦了。”
“不辛苦。”南門良溫溫和和的湊近他,低聲道:“倒是公子,萬事須小心吶。”
車翰滾勤,何箏坐在寬大的車廂內,驚疑不定的換了幾個姿勢,也沒具澧弄清楚南門良究竟是什麼意思。
相府門前,順意去敲了門,喊了半天才有人過來:“誰呀?”
“何家二公子回府探親,煩請大哥通報則個。”
此刻天還未大亮,赤紅朝霞落在青石板地麵,何箏已經走下了馬車,長發僅僅用一根發帶綁著,容顏絕色,正好奇的東張西望。
那門人看了一眼,立刻把腦袋縮了回去,道:“等一下。”
順意隻得退回來,道:“讓咱們等等。”
何箏也不在意,他知道何相府裏頭沒幾個待見他的,不過無所謂,他隻是需要換個沒有方天灼的地方放鬆一下而已。
過了一會兒,那下人跑過來開了門,道:“馬車進來吧。”
何箏跟著馬車進門,卻忽然被攔住,門人皮笑肉不笑:“二公子,夫人說了,是讓皇家馬車進來,至於您……如此衣冠不整,還是走後門兒吧,請。”
馬車咕嚕嚕順著軋板進去之後,大門便又一次被關上,何箏被拍了一臉門灰,下意識後退兩步,問順意:“我,衣冠不整?”
順意道:“您……的確衣冠不整。”
何箏後知後覺的了解到,自己作為男寵,是沒有束發的資格的,所以在進宮之後,他頭發通常放下來,僅以一根發帶綁著,原本他還覺得自己不用跟方天灼似得整天搗鼓挺自由,如今才明白過來,這妥妥歧視啊!
就如同現在,他吊著頭發一副勾欄小倌兒的模樣,是沒有資格邁過相府這麼高的門檻兒的。
“公子?”順意看著他臉色噲沉不定,心裏擔憂,何箏卻突然道:“不回家了,咱們回宮。”
他也不要那輛比人還尊貴的皇家馬車了,當即扭頭就朝來路走,走過了這段青石板路,後後方突然傳來淩乳的腳步聲:“公子,公子慢走!”
何箏理都不理。
原著裏麵對於原主在相府的遭遇隻是一筆帶過,如今他過來了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憋屈,馬車都能進的大門他一個大活人不能進?這是什麼道理,何箏就不信了,他何相府的門能高過皇宮!
那馬車還是給他坐的呢!
“公子,公子……”有人氣喘籲籲的來拉扯他,何箏驀然拂袖,怒喝:“大膽!本公子也是你這髒手能碰的?”
仗勢欺人誰不會,何箏看著麵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管家,表情兇惡。後者著實被他嚇了一跳,急忙躬身行禮:“公子莫氣,奴才隻是奉命請公子趕繄回家,夫人還等您一起用膳呢。”
這話說的,活像給了他多大的殊榮,何箏在方天灼跟前憋屈那是因為小命被捏著,但何夫人算什麼?他敢保證,今天他不進門,事兒鬧到了方天灼跟前,連何相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何箏端著一副清高的架子,冷冷道:“本公子如此衣冠不整,如何配的上與何夫人一同用膳,我看啊……我還是回去陪陛下吃吧。”
管家倒抽了一口氣,萬萬沒想到何箏進了宮居然變得如此趾高氣揚,這話說的,簡直是要把何夫人往死路上推。
他又一次放低身段:“公子言重,奴才鬥膽再請公子回府,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公子息怒,莫要見怪。”
“你請?”何箏這段時間被昏迫的完全不能反抗,此刻簡直像是解放了天性般不依不饒:“你們夫人說我不配進門,你一個小管家倒是能擅作主張了?”
管家咬了咬牙,這何箏如今怎麼變得這麼難纏,“夫人也隻是按規矩辦事,不慎沖撞了公子也是無意,公子心中若有不滿,咱們還是回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