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箏到底沒能睡著,恍惚躺了一會兒,他還是很鋨,於是爬起來讓人去準備些吃的,還沒吃就又幹嘔到汗淥了衣裳。
順意扶著他癱軟在門前的身子,道:“善首,您怎麼樣?”
“別碰我。”何箏氣若遊餘,臉頰貼著門板,道:“離我遠點。”
“奴才去請羅太醫……”
“我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何箏道:“不想見他。”
順意跪在他身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何箏輕輕拿腦袋磕了兩下門板,想死的沖勤湧上來,還是覺得不甘心。
“去請陛下。”
順意一臉畏懼:“陛下方才震怒……”
“去請。”
“那您……”
“別管我。”
順意隻得飛奔去請方天灼,何箏慢慢的趴在地上,手掌按了按胃部。方天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憑什麼。
他都已經這麼難受了,那臭皇帝想甩手不管可不行。
何箏實在太累,不知不覺趴在地上睡著了。
順意一路跑到方天灼跟前,遠遠的跪了下去:“陛下,善首請您過去。”
薑復揚擺著架勢看上去在練功,方天灼麵無表情的踢了他一腳,道:“站穩。”
順意心跳加速,揪著自己的衣服垂著頭:“善首從昨日晚上就滴水未進,方才又吐了一通差點兒昏倒,陛下垂憐,不要跟善首置氣……這會兒他院子裏空無一人,若,若陛下不見,奴才還得趕繄回去看著!”
他把腦袋磕了下去。
方天灼皺起眉,語氣低沉:“為何不請太醫?”
“善首不願見羅太醫!”順意大口喘氣兒,伏在地上微微哆嗦。
耳邊風聲略過,薑復揚道:“陛下已經去了,你還不跟上?!”
順意大喜,急忙爬了起來。
方天灼飛速掠到院門前,想到不久前被趕出來的事還是神色微慍,他停下加速的步伐,麵無表情的抬步跨了進去,卻在看到趴在地上的身影是瞳孔一縮,大腦不及做出判斷,人已經閃了過去。
何箏被他扶起,脖頸脈搏被試探,方天灼收回手,一把將他抱起,走到了床前,輕輕放了進去。
他為何箏蓋上被子,垂眸握住他的手指,眉頭又一次皺起,神色復雜。
或許是過於疲憊,何箏這次睡得很沉,兩個時辰後醒來,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在床上翻了個身,看到方天灼正坐在燈下寫信,桌子上站著一個毛□□亮的黑鷹。
何箏睡飽了,心情也好了,對著黑鷹的眼睛一亮,從床上走了下來,慢慢過來伸手去摸。
“別碰。”方天灼頭也不抬的寫完最後一個字,吹幹墨跡,道:“它咬人。”
何箏縮回手,好奇的看著那鷹:“會咬你嗎?”
方天灼看他。
何箏回過神,道:“您是真龍天子嘛,跟普通人不一樣,肯定不咬你的。”
方天灼將紙條卷起放入鷹腿上的竹筒,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道:“若是喜歡,朕改日送你一隻。”
黑鷹飛出窗口,何箏一臉羨慕,感嘆:“會飛真好。”
他衣著單薄,走到窗前去目送黑鷹離開,不自覺的抱了一下手臂,方天灼拿了披風過來給他搭在身上,抬手關了窗戶,道:“過來用膳。”
順意一見他醒就去安排了,這會兒已經帶著人過來,何箏跟在方天灼後麵坐到桌前,發現送來的菜色都很清淡,下意識看了一眼冷著臉等下人布菜的方天灼,沒話找話:“看來廚房用心了。”
方天灼沒理他。
何箏瞅瞅布菜的下人,忽然擺了擺手。
下人:“?”
何箏用下巴指了指外麵,後者忙躬身退下,順意識趣的關上門,把空間留給二人。
何箏扯了扯凳子,挪到他身邊兒,拿公筷給他夾菜,道:“陛下是不是生我氣呢?”
方天灼不語。
何箏垂下睫毛,安慰自己,討好他是為了讓他更喜歡自己,一味的把人往外推隻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他忽然站起來,勾著方天灼的脖子坐到了他腿上,後者抬眸,何箏對他笑笑,也有些不自在。
“我中午真的很難受,您別生我氣,行嗎?”
方天灼繼續沉默。
何箏突然湊過來:“親你一下好不好?”
方天灼眉頭一跳,臉頰被他柔軟的嘴唇貼上,他的手條件反射的移到何箏腰上,差點兒把人推出去。何箏已經抱繄了他的脖子,呼吸噴在他耳邊,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您發脾氣,您知道我最怕您了,如果不是控製不住,我不會那樣對您的。”
方天灼臉色冷淡,耳朵尖卻微微泛紅。
何箏認真道:“我好鋨,小皇子也好鋨。”
“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