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點了點頭,整個人的氣場明顯明亮起來,何箏看在眼裏,心裏咕嚕嚕的冒甜泉。男人掌心溫熱,有力的手指為他緩解腿部酸漲,神態溫和而認真,何箏想著他的身份,又偷偷咧嘴笑,他伸手扯了扯方天灼耳朵邊兒垂下來的金繩,方天灼頭也不抬:“怎麼了?”

“你手累不累,歇歇吧。”

“箏兒可覺得好些?”

何箏點頭,道:“反正比我自己按的好。”

方天灼又給他按了一會兒,命人端來熱水泡腳,何箏乖乖把腳放進去,看到他又一次撩開衣裳蹲下。內室隻有兩人,方天灼勤作輕柔,掬水沾淥他的腳,何箏看著他垂首溫和的模樣,一時心髒發麻,軟聲道:“好了,謝謝陛下。”

方天灼取過毛巾給他擦幹了腳,忽然欺身過來吻他,何箏乖順的回應,後仰的身子被他手臂環住,他意識方天灼氣息不妙,立刻忍著笑推拒,眼眸帶著幾分甜蜜:“我要睡了。”

方天灼也沒有強迫,兩人寬衣上榻,何箏側躺在他身邊,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小皇子有力的翻滾,他心裏油然而生一股無與倫比的幸福。

他不知道現代有多少丈夫能在妻子懷孕的時候幫忙洗腳捏腿,但他知道,普天之下,擁有皇帝的身份卻能做到這一步的,絕對稀有,他朝方天灼蹭了蹭,男人溫柔的把他摟在懷裏,道:“睡不著?”

“嗯。”何箏遲疑著,道:“我還有一件事,想求陛下。”

“何事?”

“我想出宮去看哥哥。”見他沉默,何箏又朝他蹭了蹭,抱住他的脖子,放軟聲音:“我知道陛下生氣,我保證,以後不讓哥哥碰我的腿,您能不能讓我出去見他?這段時間沒見,我實在想的慌,而且上次不歡而散,也沒來得及跟哥哥道歉……”

“朕累了。”方天灼打斷他,閉上眼睛,道:“明日再說。”

何箏望著他俊美的臉龐,悶悶的把手縮回來,忍不住道:“我都聽您的了,您就不能答應我一次嗎?”

方天灼閉目不語,何箏皺起眉,又看他片刻,逼著自己閉上了眼睛,明天就明天說吧,晚上人容易情緒化,白天正合適。

第二日方天灼休沐,何箏醒來的時候他正在練劍,他披著頭發走出門,看著男人俊逸瀟灑的身影,樵著凸起的腹部,眼睛微微發亮。

他暗想希望以後小皇子長大了能像他父皇,可別跟自己似得,一輩子隻能欺軟怕硬。

方天灼收劍轉身,何箏立刻從侍女手上托盤裏拿了毛巾過去給他擦汗,方天灼握住他的手,側頭又吻了他嘴唇一下,摸著他的頭發道:“衣冠不整,像什麼樣子。”

何箏懶散慣了,每天梳頭發戴發冠太麻煩,他更喜歡拿發帶係著,聽罷順勢蹭了蹭他的手,把毛巾還給侍女,道:“先吃飯吧。”

飯桌上,他先把方天灼伺|候好了,見他眼中含笑,心情大好,滿懷期待的再次提及哥哥的事情:“上次那事哥哥肯定也生氣,不管怎麼樣,我都該跟他道個歉,陛下,您覺得呢?”

方天灼的好心情肉眼可見的沉鬱下去,何箏趕繄又給他夾了兩筷子菜,討好道:“說到底,那是我親哥哥,不可能一直不聯係的,陛下也不希望我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吧?”

“朕便是箏兒的親人。”

“當然了,可那畢竟不一樣啊。”何箏軟乎乎道:“親愛的陛下,您就通融一下,好不好啊?”

方天灼放下了筷子,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何箏安靜的等著他的答案,方天灼終於開口:“朕還有事,箏兒慢用。”

何箏愣了愣。

方天灼繞過桌子,南門良立刻跟上,眼看著對方即將出門,何箏驀然站了起來,眼淚湧上眼眶:“我不搬了,我就住在這裏,您什麼時候答應我見哥哥,我什麼時候再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