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白瑜被白萱的話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伸出頭去左右看了看,重新關上後方才帶著一臉寒意扯過坐席坐到了白萱的身旁,
“萱兒,你把三哥當什麼人了。好好好,三哥是有這個意思,可並非是害你呀。你敢說你這次來邯鄲隻是為了三哥麼,那年前助糧的事又如何說?”
白萱被問住了,微微低下了頭輕輕咬了咬嘴唇,小聲說道:“那是兩碼事……”
“一回事!”
白瑜呼的一聲坐直身子打斷了白萱的話,肅然說道,
“爹老糊塗了,他隻想著你是白家的閨女,萬沒有給別人做小的道理。可他怎麼不想想咱們白家和平原君都是天下的聞人,你和他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就算讓你回臨淄嫁人,將來婆家知道了,又會如何待你?更何況咱們白家就算是望族,又能比的了人家王室貴胄、公子王弟麼……萱兒,三哥如此做雖說是往壞處度量平原君,可這也是先知道了你和他相互有意方才敢做此想的啊。你說我算計,難道以為你三哥是個隻認錢財的人麼!”
“先回臨淄偷偷稟報了爹爹,鐵了心要讓我回去,今天聽說平原君去了武安便又後悔。三哥,你如何想的還用我多說麼?”
白萱苦苦地笑了一聲,
“你和爹爹怎麼看我是你們的事,我也懶得去管了。既然你是為白家著想,我去一趟也不妨。不過平原君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更不是看不透事的人,你已經說了要送我回臨淄,若是再去武安,他會怎麼想?”
“我……”白瑜頹然的歎了口氣道:“唉,萬事難料啊。”
白萱見他滿是後悔的樣子,忍不住失望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三哥這次回臨淄送我是小事,去宋國迎奉許行先生才是正事。若是耽誤了正事跑去武安見平原君,此事便太過明顯了,更會惹平原君煩你,所以你萬萬不能去。不過如今趙國萬事待興,平原君放下公務去了武安,雖然不知要做什麼,但必定與郭家的生意有關,確實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若是運作得好,插手冶鐵倒是也有幾分可能。”
白瑜被白萱說的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你的意思……”
白萱道:“你在武安那裏不是多有生意麼,有生意便免不了麻煩,總要主人去拿主意,可你要急著去臨淄和宋國,便沒有時間去武安了……”
“因為生意上的事不得不把你留下,你隻是順道去拜會平原君……好一個不著痕跡,就算爹爹那裏也說不出話來。”
白瑜雙眉瞬間舒展了開來,抬手啪的一拍幾案,揚聲說道,
“萱兒遠比三哥心思細,這一趟必成八九,隻要做成事萱兒便為咱們白家立下了大功。你需要什麼隻管說,三哥萬事都依你。”
白萱懶懶的站起了身來,一邊向內室走一邊說道:“別的不用了,隻要讓沈先生跟著我去即可,上次助糧時平原君曾見過他,倒是容易說上話。”
“好,好,我這就去吩咐沈仲。”
白瑜慌忙爬起身開門跑出了廳去,被院子裏凜冽的寒風一激,頭腦瞬間冷靜了下來。他清楚白萱性格倔強,又被爹娘驕縱慣了,心性極是清高,雖然這次由著性子跑到了邯鄲,恐怕僅僅隻是想再見一見平原君而已,並非奢望能和他有什麼結果,要不是中間出了那麼多岔子,怕是早已深藏心思返回了臨淄。她終究隻是情竇初開,在這上頭其實並沒有太多考慮,現在因為生意上的事硬生生地將她與平原君往一塊湊,恐怕反而逆了她的心思,以她的性情,雖然必會顧全大局,但若是為了清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