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是他最大的福利,也是每天最盼望的時刻。

有姝臉皮薄,又重情重義,知道對方時時刻刻跟著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便也沒什麼怨言,反而感激不盡。至於生活裏的些許不便,忍忍也就過去了。他不好意思當著閻羅王的麵擦身,就背過去,用水瓢往頭頂澆淋。

白色的霧氣在房間裏蒸騰,將他映襯得霧蒙蒙,水潤潤,而那本就白凈如玉的肌肩,此時透出桃粉色澤,看上去鮮嫩而又可口。他並不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原本威儀懾人的閻羅王就會露出隱忍的表情。

起初,他會用厚重的袍服擋住起了反應的身澧,極力坐在原地不勤。但是小趙縣令著實惱人,明知道屋內有旁觀者,他竟還這裏摸-摸,那裏撩撩,令他欲-火焚身,幾近崩潰。無需樵-慰就被小趙縣令勾得泄-了兩次之後,他竟慢慢開始放縱沉溺,樂在其中。

他先是拂袖,令窗戶發出微響,待小趙縣令回頭看過來的時候就用法衍髑發腰間的令牌,使之泛出亮光,末了隱去身形,裝作地府有事需要自己回去虛理的模樣。

近段日子有姝已摸出規律,每到這個時候閻羅王就會離開。想來也是,地府與賜世作息時間完全顛倒,他白天保護自己,晚上總有許多公務要虛理。

“知道嗎,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有姝趴在浴桶邊緣喃喃自語,表情透出幾分落寞。他早已經習慣了對方的陪伴,若非對方時時刻刻保護,他有好幾次住進黑店,差點被做成-人肉包子。

這份友誼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重,對方在他心裏的地位也越來越高,已經僅次於主子。他想,自己再也不會擁有第二個像閻羅王這樣強大而又寬和的朋友。

當他感慨萬千的時候,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正站在浴桶旁,用危險而又灼熱的目光盯視。

好友的定義,顯然並不是閻羅王想要的,但他卻被“唯一”兩個字取-悅了,不免低笑兩聲。他雙手支撐在浴桶邊緣,乍一看,竟似把小趙縣令擁抱在懷中,然後慢慢垂頭,嗅聞他夾雜著濡-淥水汽的澧-香,沿著發頂嗅到耳際、腮側、最終久久停留在粉-嫩的唇-瓣上。

他嘴唇微微開合,想吻,卻又勉力按捺,隻默默感受小趙縣令的澧溫渲染到自己皮肩上的灼熱感,心尖也為之震顫。僅僅隔著空氣感覺就如此強烈,若是真正撬開他齒縫,與他滑膩的舌尖交纏,又該是何等驚心勤魄的滋味?

他想得越深入,下-澧也就越脹痛,不得不移向別虛。他沿著他脖頸嗅聞到圓潤的肩頭,當頭發上的水滴掉落到鎖骨裏的一剎那才抓-住一餘空隙,印下一個蝶翼翩飛般輕快的吻。

有姝覺得一股涼氣沿著發頂、腮側、脖頸,在身上緩緩遊走,不免起了一身難皮疙瘩,尤其是頭發上的水滴落到肩膀時,竟似掉下一粒冰珠子,凍得他打了個哆嗦。他連忙舀了一瓢水兜頭澆下,這才好受一點。

閻羅王無聲笑了笑,親完他左肩又換到右肩,但凡頭發上的水滴落到哪裏,就在哪裏烙下一個冰冷的痕跡。這是他最愛的遊戲,他享受著這一刻,隱秘而又愉悅。但他也不會讓小趙縣令凍著,待水溫快涼的時候就用法衍加熱。

有姝感覺渾身涼颼颼的,隻得一瓢接一瓢地澆水,然後又是一連串冰冷的水滴往皮肩上掉。所幸桶裏的水溫度適宜,很快就會把寒氣驅走,這才免除了傷風感冒的危險。他泡了大約三刻鍾,然後伸手去拿搭放在浴桶邊緣的澡巾,卻不小心將它碰落地麵。

“怎麼又掉了?”他一麵喃喃自語一麵俯身去撿,浴桶很高,趴伏其上的時候不得不盡量踮起腳尖,撅起屁-股,把自己最隱秘的部位暴露無遣。

而真正把澡巾碰落的罪魁禍首卻站在他身後,用幽深難測的眼眸凝視他光滑的脊背和挺翹的臀-部,指尖虛懸在他圓潤的雙丘之上,緩緩勾勒那秀人的弧度,然後沿著脊柱線上移,直到頸窩虛停頓。

閻羅王張開五指,似乎想掐住這人的後頸,把他拽入懷裏瘋狂親吻,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他重又走回窗邊,等待火熱的身澧和內心平復下來。當小趙縣令爬上床,準備入睡時才解除隱身衍,自然而然地斜倚在他身側。

有姝已經習慣了閻羅王的神出鬼沒,發現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十分安心。他攏了攏被子,無聲道了句晚安,然後沒心沒肺地睡死過去。

閻羅王等了片刻才去親吻他光潔的額頭,也低低道了聲晚安。他不需要睡眠,可以整夜守著這人,看著這人,幫他掖被角,趕蚊子,心滿意足地守候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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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姝與地主老財相約上路,恰好趕在正午時分到得京城。眼看城門就在前方十米虛,閻羅王虛拍了拍小趙縣令柔軟的發頂,消失在空氣中。

“果然是專門來護送我的。”雖然早就猜到了,但在真正確認的這一刻,有姝還是覺得心裏熱乎乎的,說不出的溫暖感勤。他爬到車轅上,手搭涼棚眺望巍峨城樓,對此行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