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冷冷道:「傻孩子,這不過才一年多,除非他被人砸壞了腦子,不然他怎可能忘了他的主子?」
聽出皇帝哥哥不高興了,何歡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皇帝哥哥,閻渙還是我的護衛嗎?」
這樣小心的何歡讓秦歌說不出拒絕的話,雖然他很想就此叫那個閻渙永遠不要回京。盡量收起不悅,秦歌說:「他是朕送給你的人,隻要你沒說不要他,他就永遠都是你的護衛。至於他為何還不回來,該是他那邊還有事要辦。你是主子,不要整天為個侍衛憂心。」
「可是……」何歡眨下眼淚,「我很想他。」
難道這就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秦歌的心裏很不舒服。不過是個模樣毫無特色的護衛,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即使閻渙是從閻羅殿出來的,他也不放心把何歡交給閻渙,更別說他還不知道閻渙對何歡有沒有那份心。
秦歌把何歡攬入懷裏,說:「朕給你梁王大哥寫封信,讓他盡快派閻渙回來。年末了,你是不是該去錦陀寺給你父王上香了?」
「嗯,我記得的。謝謝皇帝哥哥。」想到父王,何歡抱緊了皇兄,「皇帝哥哥,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閻渙不在的日子裏,他總是夢到父王。
「好。」
「謝謝皇帝哥哥!」
何歡深深地聞著皇兄身上會讓他安心的味道,秦歌則靜靜地摟著何歡,給予對方需要的安慰。在某些事情上,秦歌對弟弟比對兒子好百倍。
第二天一早,秦歌讓內閣代為處理政務,他則帶著孔謖輝和溫桂出了宮。閻日已經先行一步出宮去了。秘密地到了小院,越勒雲山已經在那裏了。見到秦歌,胖了一些的越勒雲山跪下行禮,臉上是強裝的鎮定。想到這一回皇上不知道要讓他做什麼,終於能和伍子華在一起的越勒雲山越想越心慌。
屏退了其他人,秦歌開門見山地問:「你,想回女貞嗎?」
越勒雲山驚愕地抬頭,這話,是何意?
秦歌走到榻上坐下,淡淡地說:「當初,你是代替你妹妹進京,朕可以告訴你,你妹妹現在過得很好,年前又生了個兒子。」
「皇上!」越勒雲山的臉更白了,跪在地上的雙腿不禁發抖。
「起來吧。」秦歌指指不遠處的凳子,「坐。朕有事要你做。你妹妹能不能幸福,伍子華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決定了。」
越勒雲山身子不穩地站了起來,他沒有走過去坐下,而是直接說:「皇上有什麼要我去做的,隻管吩咐,哪怕是舍了這條命不要,我也絕無二話。還請皇上能放過我妹妹,放過,伍子華。」
秦歌淡淡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朕以為,你會願意的。」在越勒雲山的不安中,他低聲說:「朕要你回女貞,做女貞王。」
越勒雲山瞬間瞪大了雙眼,腦中一片空白。
「秦歌,秦歌,你居然,你居然!」
一手攢著信,伍子昂在屋內憤怒地咆哮。還好他身邊沒有人,不然聽到他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一定會吃驚。
捂著發暈的額角,伍子昂要氣瘋了。越勒雲秀居然是個男人!是男人!男人!叫他白白吃了那麼多桶醋!而且為了叫秦歌徹底丟掉「越勒雲秀」,他還讓閻日給越勒雲秀喂春藥送到子華的床上!結果人家根本就是個男人!子華上的是個男人!
不!不對!先不管子華上的是不是男人。秦歌竟然把那麼絕色的一個男人留在身邊!伍子昂下去了許久的醋火再次被點燃。如果他知道越勒雲秀是個男人,他早就把他丟到子華的床上去了!
「秦歌,這事你得跟我好好解釋清楚!」咬牙切齒地把信重新又看了一遍,伍子昂把信燒了個幹幹淨淨。冷靜下來之後,伍子昂叫來閻泯,與他秘密商議了一夜。
文泰十年二月末,越勒雲山在大東軍隊的護送下從大東京城回到女貞王都。三月十六,伍子昂廢新王,立越勒耶同父異母的弟弟越勒雲山為女貞王。一個月後,越勒雲山以女貞王的名義下旨,女貞歸順大東,正式成為大東的屬國。
文泰十年七月,在女貞政局穩定之後。伍子昂接到了來自大東的聖旨,伍子昂被封為攝政王,即日返回大東。在一片喧嘩中,離開了京城兩年的伍子昂帶著越勒耶的兒子踏上了返京的路。大東支援的軍隊就此駐紮在女貞王都內,名義上保護新王,實則監視新王的一舉一動,以免新王在伍子昂離開後背叛大東。
文泰十年八月初,越勒雲山向大東遞交文書,請求大東派官員前往女貞輔助新王治理女貞。在文書上,越勒雲山特別要求大東皇帝能派遣京運部參事伍子華前往女貞。在伍子昂回京的一個半月後,秦歌收到了這份文書,隨後便下旨,命伍子華前往女貞。此事為後話,目前當務之急是快想死「老婆」和兒子的伍子昂一路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他已經想好了,回京後第一件事是抱著兒子狠狠親一通;第二件事是抱著「老婆」狠狠親一通,再狠狠做一整夜;最後!他要秦歌給他個交代,越勒雲山的事為何瞞著他!那可是個比他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