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3)

第一百三十七章(完結篇)

朝中的大臣們在三日後發現皇上失蹤了,不僅皇上失蹤了,太子殿下和鳴王殿下也失蹤了。一時間,整個朝野震盪。就在朝廷最危急的關頭,太師林甲子居然還是閉門謝客,毫不擔心皇上的安危,而在第四天,他們才得知,太師病了,重病。朝中瀰漫了濃濃的恐慌,而在這恐慌之下卻又有幾分不該有的冷靜,那個人,果真出手了。

第五天,本應該在半個月後才回來的攝政王伍子昂突然出現在朝堂上,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大批的內廷侍衛。京城的四處城門被京城守備關渡下令關閉,太師府被圍了起來。一些大臣們還來不及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就被伍子昂帶來的侍衛們給抓了起來關入了大牢。緊接著,伍子昂走到皇上的寶座前從屬下手中拿過一份聖旨,展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舊疾復發,經太醫診斷不宜再過操勞,思慮過後決定傳位於太子秦嘉佑。念及太子年幼,無力擔負江山重任,在太子成年之前,由攝政王輔政。攝政王一心為國,鞠躬盡瘁,朕感其忠心,特封攝政王為太子之王父,見其如見朕。

「欽賜──」合上聖旨,伍子昂冷然地看著下方一眾傻了的官員。不知是誰揚聲大喊:「臣拜見攝政王殿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緊接著,不少人都跪下大喊:「臣拜見攝政王殿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最能與伍子昂抗衡的林甲子被軟禁了起來,朝中還有誰能改變眼前的狀況?何況其中有大半以上的人早已被伍子昂知會過,不消一會兒,整個大殿就聽到陣陣攝政王千歲的喊聲。同一時間,鳳鳴國君與女貞國君下詔,尊大東朝攝政王伍子昂為攝政王陛下,駐紮在鳳鳴和女貞的大東軍隊衝過邊關長驅直入直奔京城。

這場宮變與歷史上有記載的宮變相比算是最溫和的。幾乎沒有任何血腥與抵抗,伍子昂順順利利地奪了大東的天下。太子還是個孩子,皇上不知去向,朝臣沉默接受,伍子昂在皇上的寶座旁安置了一張純銀的寶座,代天子處理朝政。隻不過在坊間,伍子昂從忠臣變成了野心勃勃的奸雄,之前一切的隱忍與溫和為的不過是今日的奪權,奈何皇上的生死不明,那些零星的反抗也被輕易地鎮壓下去了。

文泰十年十二月末,大東與突厥的戰事告捷,查木爾汗和他兒子們的首級被伍子英斬下裝在木匣子裏被人帶回了京城。伍子昂代天子下旨,封伍子英為鎮國大將軍。文泰十一年正月初十,伍子英帶領五百護衛率先從邊關返回京城,伍家的聲望達到了極致,伍家成了大東朝最具權勢的家族。

二月初,秦歌和新皇秦嘉佑被伍子昂護送著回到了宮中,卻沒有住進他的寢宮而是搬到了仁心堂去,連同新皇和鳴王一起。仁心堂外重兵把守,沒有攝政王的手諭,任何人不得進入。大東朝最英明神武的皇上被他最信任的臣子「囚禁」了。而在秦歌回宮的第二天,伍子昂堂而皇之地搬入了宮中,搬入了太上皇居住的仁心堂。對此有微詞的大臣馬上被關入了大牢,凡是對伍子昂不滿的人,不管你是誰,都被抓了起來,家人被軟禁。京城風雲四起,人人自危。

二月末,小皇帝秦嘉佑被他爹抱著坐上了龍椅。因為前一晚他爹向他保證他今天可以不用背書,可以玩一整天,所以盡管他十分厭煩周圍的人來人往、喧鬧嘈雜,他還是保持他孩子應有的無辜和好奇乖乖地完成了登基大典。新皇登基,改國號廣豐,是年廣豐元年。

三月十八,伍子英回到京城,兄弟兩人相見不到一個月,伍子昂再次下旨,封伍子英為鎮國侯任關西大都督。這道聖旨下得諸人是百思不得其解。關西不僅是邊關,也是和突厥相交的重鎮。派伍子英去那裏任大都督,不就是相當於把他貶到邊關去了嗎?伍子昂的這一做法就是孔謖輝等他身邊親近的人都無法理解。伍子華被派去了女貞,這下子伍子英也被趕出了京城,這位「陰險狡詐」的攝政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對所有的質疑,伍子昂都假裝沒有聽到。七月初八,伍子昂獨自一人在城郊擺了幾碗酒,送弟弟前去關西。涼亭內,伍子英一手握著柳雙的手,一手舉著酒碗。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他,雖說比以前更話少了,可是卻沉穩了許多,身上也更有了一股子將軍的味道。

「大哥,您一人在京城要注意身子,二弟不孝,姑奶奶就交給大哥了。這碗水酒,二弟敬您,大哥,謝謝您。」說完,伍子英一口幹下。

柳雙的眼圈通紅,麵前的這個男人早已沒有了當初令她迷戀的溫柔,而是變得異常冷漠。即使是對著自己的兄弟,他的臉上也沒有往日溫和的笑容了。她時常會糊塗,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不過對現在的她來說,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已與她無關了,她甚至不願去追究他欺瞞她的那件事,她已經找到了她這輩子應該託付終身的人。

伍子昂喝下水酒,淡淡地說:「關西艱苦,雙兒從未吃過什麼苦,你要照顧好她和兩個丫頭。我這輩子是不會給伍家留後了,子華和女貞王情深意重,這輩子也指望不上他了,伍家就看你的了。」

「大哥,你……」伍子英有很多話想問大哥,大哥為何要廢了皇上,為何要做個叛臣,但他明白,大哥不願說的他是問不出來的。

伍子昂依舊淡淡地說:「以後你會明白的。時辰不早了,走吧。若在關西呆不住了,記得給我寫信,我會把你調回京城。」

伍子英卻是搖頭道:「我不會讓雙兒和丫頭們吃苦的。我會帶雙兒和丫頭們回來看姑奶奶,若無要事,我就和雙兒留在關西了。」去關西是他和大哥提出的。雙兒在京城不自在,他在京城也不自在,習慣了邊關的自由,他隻想帶著雙兒遠離京城的繁雜。

伍子昂起身,拍拍兄弟的肩:「走吧,不管什麼事,別忘了大哥在京城。我還是那句話,本本分分地做人,不要給伍家丟臉。」

「大哥放心吧。」起身緊緊抱了大哥一下,伍子英牽著柳雙的手離開涼亭,上了等在不遠處的馬車。隻想與大哥安安靜靜的道別,伍子英隱瞞了自己離京的日期。

「大哥,保重!」

「保重。」

向二弟揮手,看著馬車漸漸遠去,伍子華勾起唇角,二弟也不需要再依靠他了。想到需要自己的兩個人,伍子昂心窩一軟,趕緊回去吧,萬一子君又做了什麼惹秦歌生氣的事,他不在身邊可就糟了。

快馬趕回皇宮,伍子昂聽著沿途的一聲聲「攝政王殿下」加快腳步。剛進入仁心堂的花園,他就聽到了一人嚴厲的訓斥:「太師昨日教你背的書你背到哪裏去了?」

兩歲半的小皇帝秦嘉佑低著頭站在父皇的麵前,肩膀微顫,諾諾地說:「孩兒……背了……隻是,又,忘了……」

秦歌拿過戒尺:「手伸出來。」

「父父……」小皇帝把雙手背到身後,聲音更可憐了。爹爹怎麼還不回來呀。

「太皇,皇上昨日背了,奴才是聽著皇上背下來了。」閻日在一旁忍不住說情,看著皇上被嚇壞的樣子,他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