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盧老師的舞蹈部落成是大事件,這關係著盧芳在盧家的地位,想著初來盧家的那個早晨,自己在陶然居裏聽到的盧芳的母親秦雨和盧芳的妹妹盧芬的對話,馬娉婷瞬間心就一沉,看那個盧芬對盧芳那麼有敵意的樣子,盧芳的舞蹈部真的能夠順利建成麼?
微蹙著眉頭,馬娉婷抬頭看向盧芳,正色道:“老師,你一定要小心身邊的人,要注意有些人並不是那麼樂意看你過得好,重回盧家的你,一定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說著,她有摸了摸尚自綁著紗布的左臂,“我隻不過是走了運,解開了一小塊翡翠就招來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老師要落成自己的舞蹈部,這其中牽扯一定更大,小心使得萬年船。”
馬娉婷說話間,盧芳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收緊,她默然了一會兒,靜靜道:“婷婷,你告訴老師,為什麼說這樣一番話,你是不是在外麵聽到了什麼風聲?”
再次咬了咬唇,馬娉婷像是下定了決心,脫口問道:“老師,你信不信我?”
“我當然相信。”盧芳回答地毫不猶豫。
“那如果我和盧芬阿姨同時向你陳述一件實事,你是會相信我還是會相信她?”馬娉婷再次問道,悄悄地瞟了盧芳一眼。
盧芳的麵色有些微沉,眼眸低垂,半分鍾後才輕道:“我會根據事情來自己判斷,但我相信婷婷你不會對我說假話。”
“那如果那個事實是我和秦雨嬸嬸向老師你分別闡述呢?老師會選擇誰?”
聽到這裏,盧芳已經猜到了一大半,她這個學生要說的也許就是有關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的事了,當年的事情,所有的真相,盧芳一直都在本能的拒絕,但是落成舞蹈部的這段時間,的確是三番四次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出現、莫名其妙的事情發。讓她疲於奔命,晝夜不歇地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歸結於此。
再加上上回俞越給自己的那個牛皮紙袋裏自己所看到的一些事情,也許不再逃避,直麵事實,是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撫了撫額角,盧芳沉沉地歎息一聲,低語道:“婷婷,你說吧,老師……相信你。”
“老師,這些話真的憋在婷婷心裏好久好久了……”
氣氛隨著馬娉婷的述說而變得異常沉悶,當盧芳聽到是秦雨破壞了自己和閆坤的婚事,是秦雨故做無奈逼著自己離開盧家,秦雨還和一些人有些不見人的交易時,盧芳隻覺得整個腦袋被炸得一片昏惑。
“不可能,不可能……”盧芳嗓音有些顫抖,“她是我的母親啊,天下的父母哪一個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幸福,她怎麼可能故意把我逼離盧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婷婷,一定是你聽錯了,對不對,一定是小芬在誣陷媽咪,對,一定是誣陷,小芬為了得到她想要的,從小就喜歡和我搶東西,她一定是知道你在外麵偷聽,所以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分化我和媽咪,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說到最後,盧芳眼神中透漏出一股絕望的瘋狂。
馬娉婷看著盧芳這個樣子,忍不住地落下淚來,她認識的盧老師,一直都是那麼的堅強,從第一次見麵起,就是女強人的姿態,那股氣勢和魄力不輸給任何男人,那麼地耀眼,那麼地自信,曾經一度,她在心底偷偷地羨慕著那個霸氣的盧老師,想著,如果前世的自己也像盧老師那樣該有多好。
可是越是和盧芳相處,馬娉婷就越是感受得到這個外表堅強的女人心底有多少隱秘的傷痛,以前不知道盧芳的家世,她無從得知那些傷痛的來源,可是自從來到首都,見到了盧家的一些人,又聽到了那麼私密的話後,她才懂得盧老師心底的傷痕。
當年一個不過二八年華的少女,突然之間,就被母親不知是何原因的又逼又求地離開了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遠離了自己朋友、親人,又失去了一段本該屬於自己的婚姻,那時候的盧芳是怎樣的茫然與不知所措,也許對生活都充滿了不知所謂。
等到十年後,已經快成為一個老姑娘的她會到盧家,卻依然相信著自己的母親當初的作為是為自己好的,也依然包容著妹妹所做的一切,即使屢次就快要麵對現實,她卻仍舊為自己的血親找尋諸多理由想要逃避真相,誰又知道她的心裏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