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滿場嘩然。
且不說盧芳是一個女人,而且現在她還是警方通緝名單上的第一人,怎麼敢這麼大膽跑到這麼盛大的珠寶聯展上,並且當著眾人的麵說是自己的母親和傅家的不是,現在站在舞台上麵的明明就是個男人嘛!雖然說長相是清秀了一些,骨架是纖細了一些,聲音是動聽了一些,不過這麼多個一些就足以說明一種可能,那就是台上現在所站的人真的是盧家的盧芳。
想通這一點後,在場眾人無不震驚的望著前台上筆直的站著的那個穿著酒紅色西裝的女人,她剛剛是在說秦雨和傅振漢聯合起來瓜分盧家?而且這話裏分明隱含的還有一個意思,就是秦雨和傅振漢有奸情,而且她是被陷害的,那這麼說來,盧家老爺子的病好像也不同尋常啊。
可是這畢竟是盧芳的一麵之詞,這傅家的二少傅振漢真的勾搭上了她的母親而且想要吞下盧家麼?左思右想間,很大一部分來賓的眼睛已經忍不住在秦雨和傅振漢身上轉來轉去,想看看這兩人是不是真有什麼貓膩。
傅振漢本來是滿心期待著這個方路上台然後說要把那塊玉璧轉贈給自己的話,可卻沒想到那個酒紅西裝的男人陡然間就變成了盧芳,方路,盧芳,隻不過是把名字顛了一個倒,換了一身衣裳,化了點妝,卻是把他生生給騙了過去。
這還不說,居然自己還給了她這個機會讓她上台來指摘自己。秦雨這個吃幹飯的,他認不出來盧芳也就罷了,她可是盧芳的生母,難道還認不出盧芳麼?秦雨該不會是早就認出了盧芳,卻偏偏不說,好讓盧芳趁這個機會替她在自己麵前某一個名正言順的地位,還是說,她和盧芳早有聯係,等著今天來給自己這一出戲想要扳倒自己。
可現在自己偏偏不能立刻對盧芳下手,否則在場眾多的上京世家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做賊心虛,想著要忍受著真相被人一點一點挖開的難受,一時間,各種懷疑湧上了傅振漢的胸口,他的肺部頓時裝滿了怒氣,一雙冒著火焰的利眸直直地向秦雨看過去。
在秦雨聽出盧芳聲音的那一瞬間,她腦中就隻有兩個字浮現而出,那就是完了,等盧芳上台說出了對自己和傅振漢的指控,秦雨心底就已經有幾分絕望,傅振漢是個多疑的人,盧芳唱的這一出戲,他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的刻意縱容,因為自己再怎麼說也是盧芳的母親,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對盧芳還有母女之情,所以當盧芳扮作那個酒紅色西裝的清秀男子時,沒有揭穿盧芳的真實身份。
可是天可憐見,她和盧芳之間哪有什麼深厚的母女情,盧芳和她分開了可是有十年的時間,這之中她經曆過什麼,做過什麼,自己完全不知道,她還記得盧芳初回盧家的那些天,她是真的把盧芳完全當個陌生人的,畢竟她們母女分開了這麼多年,對自己而言,盧芳早就已經不是一個小女孩了,而在那是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盧芳也是有了自己的主見和決定,哪裏是她能控製得了的。
後來盧嶽林要給盧芳學院的股份和為盧芳建設舞蹈部,她不是沒有反對過,可是盧嶽林根本不聽他的,盧芳明明看見了自己的為難,卻也不肯讓步,她那時候就知道這個女兒和自己已經不會有什麼太親密的關係了,也不再是自己能夠拿捏得住的了。
也隻好在她和盧芬之間製造一些矛盾,成效也有,最後盧芳的舞蹈部落成的的時候盧芬不是大鬧了一場麼?而且自己也幫助傅振漢控製了盧嶽林,差一點就要得到那張殘圖,如果不是盧芳的突然出現,那麼……
想到這裏,秦雨陡然一驚,傅振漢不會以為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是自己個盧芳謀劃好了的吧?心裏顫巍巍的秦雨弱弱的把眼睛轉向傅振漢,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傅振漢那帶著深深懷疑和怒火的眼眸,著急的搖了搖頭,神色委屈的看著傅振漢,秦雨很想衝過去和他解釋撒嬌,可是這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否則不就坐實了盧芳口中的一切麼?
在場的有老一輩的人,諸如俞家的俞方和和家的和天隻需微微看一看這傅振漢和秦雨之間的眼神交流,就可以判定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不然這時候怎麼一個像是要怒發衝冠,另一個又是如此委屈,雖然兩人的表現都不是很明顯,但是那裏逃得出這些老狐狸的眼睛。
但是即使看出來了,也沒有人會去故意戳破,這傅振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的傅昀,華國的上將,總管著華國的大半軍事權力,不到萬不得已或者是十分有把握的情況下,他們也就是看戲而已,沒看見好戲不過剛剛開始麼?
除了知情者像是馬娉婷和帝鴻懿軒,或者是心眼明白的人諸如俞方或者和天,還有一個人聽到盧芳所說的話後受到的震動最大,那就是傅珊珊。聽見盧芳說自己的父親傅振漢和秦雨有染,傅珊珊眼前瞬間就浮現出在上次在家裏看見的那一幕,雪白的女體和傅振漢微黑的身體纏繞在一起,做著那種隻有夫妻才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這個秦雨搶了自己的爸爸,就是她想要破壞自己在家裏的地位,她不會允許的,堅決不會允許的。
就在眾人各自思量的時候,盧芳的聲音又在舞台上響起,“現在我是一個通緝犯,我是殺害我學生的凶手,我是偷盜盧家的主犯,我是氣病爺爺的罪魁禍首,可是那些都不是真的,在這裏,我這麼說,大家一定會覺得我是在為自己脫罪,也覺得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在大庭廣眾之下現身,可是我不可能永遠躲下去,傅家的人不會允許,我的妹妹盧芬不會允許,就連我的親身母親秦雨也不會允許。
與其最後要落到想要陷害我的人的手中,受盡折磨,我還不如站出身來,放手一搏,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論今天之後,此刻之後,盧芳會給自己帶來一個怎樣的結果,但是盧芳想以自己為例證,來告誡在場的所有來賓,傅家根本不像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清高,傅振漢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我盧芳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不論是自己的親人還是自己的學生,這些都是有人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