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馬娉婷,但是,謝謝你!”臉色有些難看地,傅哲瀚真誠地向自己喜歡的這個女孩子道歉,而且他再一次清楚的發現,他心底的這個女孩,是個很有原則、心地很寬大的小姑娘。
微微擺了擺手,“你不必和我道謝,能不能夠讓閻譽對傅珊珊親睞有加還得看她自己的手段,不過我相信,至少以你妹妹那樣嬌柔的外表,欺騙個三年五載的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情,至於,等到閻譽發現了傅珊珊的真麵目,是會繼續容忍呢?還是頭都不回的離開呢?就不是你我可以控製的事情了。要知道,最易變的,往往是我們的那顆心啊!”
其實,馬娉婷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弱小,聽著她的話,看著她淡淡的笑容,傅哲瀚心底陡然升起了這種莫名的感覺:這個從小城市來到上京的一個普通女孩子,在這樣一個年紀,卻擁有者上京許多世家小姐都沒能擁有的眼界和透徹,雖然沒有光鮮亮麗的家世和深厚的底牌,卻是比任何人都頑強地適應著這原本不屬於她的環境,沒有任何怨言。那五年後,十年後,眼前這個如美麗蓮花一般的女孩子又會長成一個什麼模樣呢?
可不論,她到底成為一個怎樣美好的女人,可能自己隻能像現在這樣,明明就坐在之距離她三厘米的地方,心卻隔著一片汪洋大海。如果不能再喜歡上別的女孩子,是不是,他就隻能一直遠遠地看著她,看著她,看著她……
“別說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了,你都不是當事人,也不覺得管的有些寬,也虧得我不太在乎把這些事情擺在明麵上說清楚,要不然,換一個脾氣稍微差點的,你信不信,她可以把天都給你捅破一個簍子出來去證明真/愛的存在。
反正我也就是不覺得誰離了誰會活不下去,你那個妹妹——傅哲瀚,我真的好心勸你一句,你呀,還是多加幾分理智在自己的腦子裏,別被親情蒙蔽了思緒。我現在,隻想知道,楊奶奶到底在哪裏,她還好不好,如果有可能,你帶我去見她一麵好不好。”話到尾處,馬娉婷眼底露出濃重的憂思和乞求。
看著她這個模樣,傅哲瀚的心也像是被狠狠擰住,可是對於楊君如真正的下落,他也是沒有絲毫頭緒,不忍看她如此傷心,傅哲瀚邊安慰她邊轉移話題道:“這幾天我一定會在家裏好好地打探打探,你不要太著急了,隻要有一點點消息我都會告訴你。對了,你已經離開宴會很久了,還是先回去吧,就算你自己不著急,你身邊的人也一定等急了吧。”
直到傅哲瀚這時候再次提起帶她回去的話,馬娉婷才猛然發覺自己真的已經脫離宴會太久了,帝鴻懿軒一定擔心極了,想到戀人找不著自己時候的焦心與憂慮,馬娉婷暫時把對楊君如的擔心放在一旁,穿上已經離開小腳丫很久的白色高跟皮鞋,撐著毛茸茸的地毯站起身來,撫平白色拽地裙上輕微的褶痕,她看向已經先她一步等在門邊的傅哲瀚道:“我準備好了,出去吧。”
悄悄地拉開實木大門,傅哲瀚左右看了看,等了半分鍾,廊外一片寂靜,他才率先出門,然後讓馬娉婷走了出來。
走廊上的燈光並沒有按開那種明亮耀眼的白色或者黃色燈泡,而是開成淡淡的幽蘭淺粉,走在其中有一種寧謐浪漫。可惜的是,這種浪漫此時隻有傅哲瀚能感受的到,馬娉婷卻是隻著急著往回走。走過了幾個聯通其他房間的彎道後,她心裏還有些埋怨,如果不是這些燈光太暗,她先前哪裏至於走錯到那麼裏麵。
當來到第五個彎道拐角處時,走在前麵的傅哲瀚突然就停下了腳步,伸手攔住馬娉婷還要往前走的身子,中指抵在唇上,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拉著她貼住牆邊,靜靜地站在哪裏,一動不動。
一陣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在空氣中擴散開來,聽得出說話的兩個人都不是年輕小夥子,其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馬娉婷和傅哲瀚都覺得十分耳熟,而另一個破鑼般嘶啞的嗓音則是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靠在拐角邊,無法看清那兩人的模樣,隻有對話聲,聲聲入耳,“……早說了,那棵瓊枝玉樹可隻能算作一份小禮物,上將您可別這麼客氣了,我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隻要上將你不想著方法來坑害我,對於那份寶藏,你沒有起找到後就撂下我的心思,這線索我會一個一個送到上將你麵前的。”
上將這個詞彙就像是一顆炸彈,頓時炸響了馬娉婷和傅哲瀚的心髒,馬娉婷是立刻覺得自己可能是聽到了傅家不得了的內幕,而傅哲瀚則是奇怪自己的爺爺不在外間和賓客把酒言歡,這壽筵將開的時候,突然把人領進自家內室做什麼。
“老先生說笑了,”傅昀那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在破鑼般沙啞的聲音之後響起,“即使以前不知道老先生您是閻家的長老,傅昀也從沒有想著要坑害過您,畢竟您提供給我的那些東西,可是萬金難買,現在知道了您是閻家的長老,傅昀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說欺騙於你。但就是不知道,這閻家對於這份寶藏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話語中半是打量半是探尋,傅昀的聲音陡然變得有些遲疑。
“哈哈哈!傅上將也有猶豫的時候,真是想象不到,”破鑼嗓子的老者突然大笑兩聲,然後繼續道,“我就給你個準信兒,傅上將,我是我,閻家是閻家,我可以代表閻家做決定,但閻家卻無法完全左右我的思想和行為,這樣說,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