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娉婷陡然爆發出的強大氣場,讓跟隨帝鴻懿軒十多年看過無數大場麵的翼都頓時怔愣下來,所有人在她話罷之時全數靜默下來。
“誰在逼你?”就在眾人完全無法應對馬娉婷這尖銳的質問之際,她身後卻陡然傳來帝鴻懿軒清朗疏淡的問話。
緩緩轉過身,馬娉婷抬頭看向此刻雙目直視著自己的戀人,咬住唇瓣,“馳在逼我,翼在逼我,你身邊的這些軍人都再逼我,你都看不見麼?”
“是嗎?”帝鴻懿軒淡淡反問,原本舒展吹落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握緊,眼中僅剩的餘溫一絲絲消散,聲音寒涼,“在逼你的,其實是你自己吧,星葶聖女!”最後四個字,帝鴻懿軒幾乎是咬著舌尖吐出的。
馬娉婷幾乎是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向帝鴻懿軒的臉上露出一種不可能的表情卻又立刻平靜下來,嘴邊扯出一抹有些不自然的笑意,“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什麼星葶、什麼聖女,帝鴻懿軒,我是馬娉婷,是你的愛人啊!”
可眼前的人和自己所愛的女孩那一模一樣的容顏看在帝鴻懿軒眼中卻沒有了那種致命的、讓他無法自拔的吸引力,他所愛的那個女孩雖然大膽俏皮,但其實很容易嬌羞:每每表達對他的占有和喜歡都偏偏喜歡裝出一種大女人的架勢,可他就是知道那是她在害羞;在說愛自己的時候,她的耳根會不自覺地泛起滴血似的紅色。
然而,眼前這個女孩,卻不是帝鴻懿軒熟悉的馬娉婷,“丫頭從來不會在人前說這些話,丫頭也不會無緣無故去讓任何一個人承受痛苦,丫頭更不會發瘋似的歇斯底裏,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其他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待帝鴻懿軒說完這番話,馬娉婷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陡然無規律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甚至最後不能自已地捂住了肚子,手指笑的顫顫地指向帝鴻懿軒,眼中都沁出了淚水,“帝鴻懿軒!好一個帝鴻懿軒!沒錯,我並不是你口中的丫頭,可那又怎麼樣呢?即使現在操控這副身子人不是你的馬娉婷,但這副身子卻的確是你愛的那個女孩的。”
“所以呢?”帝鴻懿軒淡淡反問,所表現出來的鎮定與無謂讓馬娉婷緩緩眯起雙眼,“看來,你還是不夠愛她,知道自己的愛人被其他人占據了身體,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想要做些什麼的衝動?真是冷靜的可怕,你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用一顆真心去對待一個女人?我還真是替馬娉婷感到不值得。
她求了那麼久的,心心念念的,用一顆真心去對待的男人居然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如果她看見現在你這樣無動於衷的樣子,應該不會再對你付出感情了罷?”說著,馬娉婷嘴角扯出笑意,“這麼說來,我還間接幫了她一個大忙,她要感謝我才對。”
就在帝鴻懿軒因她的這番話而眼神漸深的時候,恍惚從剛剛完全不同的馬娉婷的氣場中回過神來,一直愣在一旁的溫然訝然出聲插口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馬娉婷,雖然給我的感覺變了,你的眼神,你的語氣都不同了,可你明明就是你自己的模樣,什麼叫做你不是帝鴻懿軒的馬娉婷,你是瘋了還是精神錯亂了?”
溫然的話讓斜睨著帝鴻懿軒的馬娉婷施施然回頭一瞥,“你覺得事實是什麼,那就是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人呐,還是少知道一些東西才能夠活的長久,知道的越多,就越讓人忌憚,也離自己生命的盡頭越來越近。這個道理,作為在那個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的家族中的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
馬娉婷的一番話讓溫然再次愣住,不可置信地盯住她,馬娉婷怎麼說得像是對她的家族了若指掌似的,現在的她到底是什麼一種情況?
“是因為你曾經愛的男人不夠愛你,所以你才由己度人,以為我對丫頭的愛都是假的,那樣未免太可笑,而你,也太可悲。”帝鴻懿軒在馬娉婷的視線從溫然身側收回之時,淡淡開口。
這句話似乎狠狠觸痛了馬娉婷,她眼中閃現過耀眼的銀光,張嘴突然喊出一聲“小白”,那不知何時到了什麼地方去的雪白小團子在下一秒瞬間出現在眾人眼前,衝著帝鴻懿軒撲去,張開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目標直取帝鴻懿軒的脖頸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