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鴻懿軒這話一出,前方的黑暗中一陣靜默,直到那桀桀桀桀的笑聲再次響起,“言先生在說笑了,世上哪裏有永遠的敵人,難道剛剛的屍骨蟲還不足以讓你明白,要在這個地洞中走到最後,需要我們集結所有的力量來應付隨時隨地可能發生的情況。”
“可我覺得現在是傅昀上將你們,需要我們的力量;而非我們必須依靠你們,這樣的你們加入我的隊伍中豈不是累贅?更遑論,我們原本立場就不同。”沒有多做思考,帝鴻懿軒便肯定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那如果我說……我可以幫言先生解決你眼下最大的難題呢?”黑袍老者幽幽出聲,像是一縷地底陰魂在說話。
“你,指的是什麼?”這意有所指的話讓帝鴻懿軒微微斂目,心髒緩緩緊縮,一種莫名的期待和擔憂同時產生。
黑袍老者聽出他話語中些微的鬆動,桀桀兩聲繼續道:“當然是你不了解的關於馬娉婷的那些事情,現在在你身邊的她應該讓你很不解、很陌生罷,你,應該很想知道原因吧?恰好在這一點上我可以幫你,且也隻有我能幫你。”黑袍老者似乎信心滿滿,“隻要你答應和我和傅上將合作一次,如何?”
“如果我告訴你,你想告訴我的那些所謂的事情,我心裏很清楚,根本不需要你的幫助,你,要怎麼做?”
帝鴻懿軒並未如黑袍老者所願的答案讓黑暗中的老者頓時捏緊了手中的尖頭拐棍,聲音由嘶啞刺耳變得更加陰森,“你很清楚?那你應該也知道馬娉婷如果像現在這個樣子一直維持下去,她就真的回不來了!即使這樣,你也敢說不需要我的幫助?”
“這話是什麼意思?”帝鴻懿軒聞言心中陡然一抽,沉聲問道。
“我這話的意思,在言先生你答應和我還有傅上將在這地洞之中,暫時做一對‘親密無間’的戰友之後,你自然就會知道。”聽出帝鴻懿軒暗藏的緊張,黑袍老者語氣放鬆下來,桀桀笑道。
帝鴻懿軒頓時默然下來,眼神飄往鐳射燈光無法照亮的黑暗之中,陷入沉思,良久才緩緩低下頭,看了眼懷中似乎酣睡正甜的、根本沒有任何異樣的馬娉婷溫軟的臉龐,聯想到屬於他的那個嬌俏靈動的小人兒從他生命中消失的可能性,陡地咬緊牙關,用渾身的力氣去克製自己對那種想法的抵觸,低低出聲,“最好你能找回我的丫頭,否則,即使我能夠容忍你和傅昀一時,也不代表我能容忍你們長久!”
突如其來的威脅似乎是讓黑袍老者怔愣在黑暗中,半晌才回神桀桀出聲,“這樣看來,言先生,是答應和我還有傅上將做一對臨時合作的夥伴了,很好,等到找到寶藏之時,就是我給幫你找回你的愛人的時候。”
對於黑袍老者的話,帝鴻懿軒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可是隻要有意一絲換回馬娉婷的可能,他都不會放棄。即使為此,要承擔和傅昀已經那個詭譎的老者一起前行中被算計的風險,他也在所不惜。
反觀黑袍老者,好像對帝鴻懿軒十分放心,居然沒有再加上但書,像是故意地說道:“言先生,你應該感激有我和傅上將給你當了前鋒,剛剛出現的一大堆屍骨蟲可是害人不淺,不過,讓人心情大好的是,這扇真正通往寶藏的大門,總算是讓我給找到了。”
話罷,前方的黑暗陡然被幾束刺眼的燈光照亮,帝鴻懿軒一行人不自覺的抬起手遮遮眼睛,等到適應了突來的強光,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一身黑的老者和舉槍而立的傅昀以及四五個黑衣軍人。
麵對如此情形,帝鴻懿軒身旁的螟、翼等人也是馬力全開,分分鍾就舉槍進入防備姿態。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黑袍老者卻突然再次桀桀笑道:“言先生看來是真心合作,那麼老頭子我也就放心了,傅上將,我就說,言先生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咱們不用再測試了。這不方才,也是看清了您和您的手下舉槍他們他有所動作的;所以,這一次,就讓我們先釋放出友好的意思,畢竟接下來的路,和言先生通力合作,我們才能達到雙贏。”
傅昀聞言,吭哧一聲,“既然言懿軒果然如同老先生所說,是真心誠意的,那傅某也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都放下槍!”說完,便率先放下手中的槍支,傅昀身邊的黑衣軍人和他的行動完全一致,也瞬間放下拿槍舉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