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為什麼要替傅昀賣命這麼多年?”馬娉婷淡淡的問話從一旁飄入溫邑的耳中,隻見溫邑的臉色陡變,撫摸著眼角,語氣輕柔卻不掩威脅道,“馬娉婷,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有些事情,我可以欣然告訴你,可是另一些事情,你最好碰都不要碰。”
“是麼?”馬娉婷淡淡一笑,“也罷,原本我也不想管你們這些破事兒,那就按照規則來,現在,殺了這些人,我就會滿足你的心願。”
“很好,我的寶貝們正好餓了,血和肉的滋味,它們渴求很久了。”說著,溫邑便拿出一把竹哨,吹起急促的短音。
那些變異種像是聽見了進攻的號角,移動著笨重的身子,一步一挪地朝站在最前麵的黑袍老者衝去。
那些平日裏接受殘酷訓練的軍人們,在長官沒有下令之前,完全不能向後撤退。
隻有黑袍老者和傅昀挪動著腳步,向後退去,並且,那身邊那僅剩的八九個黑衣軍人當做盾牌來使用。
領頭的怪物,抓到了傅昀為了逃跑而推向身前一個黑衣軍人,瞬間便扯斷了他的四肢,一口一口把四分五裂的黑衣軍人吞吃下去,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之中,緊張、不安、驚懼,種種感情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巨大的蛛網,黏住所有人。
傅昀一邊向回跑一邊高聲喊著,“溫邑,難道你忘了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恩惠,難道你忘了你製造出的那些不容於律法的東西是誰幫你傾銷的,難道你不怕這樣對我之後,你的真麵目會在華國公之於眾麼?”
那二三十級台階此刻就像是天梯一樣難以爬到頂點,溫邑聽著傅昀一邊逃跑還不忘叫囂的狼狽模樣,嫵媚笑著出聲,“現在,這一切,就是我對傅上將你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所給出的價值相當的‘回報’。
別怪溫邑心狠,這可是馬娉婷的主意,讓你們能夠擁有最意想不到的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也別說溫邑不遵守約定,我想要的,已經有人出更高的價格要幫我實現。趨利避害,人往高處走,不是傅上將,可是您對溫邑說過的呢!”
不好過兩句話之間,又是三五黑衣軍人被那些****雜糅變異種撕裂吞食,那宛如極刑的最後一刻,鐵血軍人的慘烈吼聲在地洞中回環往複,讓人心為之顫。
從剛剛開始,帝鴻懿軒就一直定定地站在那裏,看向站在溫邑身邊一臉享受笑意的馬娉婷,即使那巨大的怪獸走近身前,也好像無知無覺。就在怪獸要抓住他的刹那間,螟一把抓住帝鴻懿軒的手,拉他往樓梯上避開,指向已經聽從自己命令沒被怪獸吞食的退向樓梯口的數十個軍人,緊急道:“少爺,唯今之計,我們還是離開這裏,保存力量,才能夠打破僵局!”
可是,帝鴻懿軒卻是再也不被攘動,還是看向站在怪獸群後那個笑得一臉愉悅的馬娉婷,“我不走,丫頭還在那裏,我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離開,她心底該是多麼害怕。”
“少爺!”被帝鴻懿軒的固執給打敗,螟簡直都快瘋了,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地,在帝鴻懿軒耳邊,他大聲叫道,“那個女孩,現在已經不是娉婷小姐了,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除了那副身子,她從裏到外都已經不同了!”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不明白,可是丫頭的靈魂還在那裏,因為被占據了身體而深深痛苦的、難過的靈魂,我怎麼能夠放棄!”帝鴻懿軒眼中閃過無力而痛苦的光,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他如此不濟、如此無策,一向睿智英明,在商場上揮斥方遒的大腦,瞬間失去了作用。
作為和他一起練武長大,如同影子般的武衛螟,又怎會不了解帝鴻懿軒心中的痛,“少爺,既然這樣,你就要保護好自己,因為隻有你活著,才會有人去救那個被壓迫的娉婷小姐,如果連你都丟了性命,還有誰能夠去救你愛的那個女孩?”
似乎終於被說動,帝鴻懿軒深深看了眼站和自己隔著一群怪物對立的馬娉婷,和螟一起,向樓梯上跑去。
“呀!這麼多人都想跑呢!”馬娉婷看著那一行手腳並用,朝階梯上摸爬滾打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笑容,如冰封刺骨,“可惜啊,既然是你們一再要求來這裏的,現在又怎麼容得了你們自己選擇呢?”
伴隨著馬娉婷話音落下,轟隆隆的一聲巨響打在眾人頭頂,連接著階梯和上麵洞口的切口猛然間合上了嘴巴。
而那一群巨獸已然臨近想要逃跑的一行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