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液在靜寂的河道裏漸漸彌散開來,如同幽靈般的身影在河水中布散著,而這誘人的鮮紅,如同惡魔的信使,正召喚著遠方的惡魔。
狼牙的屍體已經漂流了些許時間,但是在水流的推動下,仿佛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的屍體還在不停地滲著血,順著水流,他的血液已經傳播到了很遠的地方,雖然在表麵上看不出河麵有什麼異常,但是在惡魔的眼裏,這裏到處充滿著令它垂涎的血液,垂涎的美食,而在這股血液的盡頭,仿佛還有幾個更加新鮮的血液源頭,並且其中有一個是讓它尤其渴望的,它來了。
八爺和響子已經轉了很久,在這個複雜的地下暗河網裏摸索了許久,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比剛才更加開闊的地下暗河裏,這應該是條主流,而就在這裏的不遠處,一條大船映入了二人的眼簾,在這條大船背後,是一道橫亙在整個河道上的如同巨型水壩一樣的龐大人為工事,在水壩上有一列明顯被鏟掉了的大字,看上去原來應該是日文,而覆蓋在上麵的是三個清晰的數字——902。“這也許就是那兩個菜鳥所說的7014工程的一部分,奶奶的,老子闖蕩江湖這麼多年,皇帝老兒的鬥都倒了無數,可這是第一次在地下見到這麼宏偉的建築。”八爺顯然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到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大壩,許久沒有挪動腳步,這時在一邊的響子著急地小聲道:“八爺,該走了,這裏可留不得。”八爺一聽,的確是這麼個理,於是便和響子互相攙扶著往那條大船走去。從船上裝的裝甲看去,這是一條十分結實的大船,結實到幾乎可以和戰列艦相比,但是從這船的風格和鏽蝕情況來看,船齡應該是相當的老了,到底能不能開動,成了八爺和響子共同的疑問,他倆開始仔細研究了起來,發現這條船的動力係統樣子很像有軌電車,一根十分粗壯的長長金屬臂連接著船體和暗河頂部一股由電纜和鋼纜組成的軌道,隻不過有軌電車的電臂隻負責提供能量,而這艘船上的金屬臂不僅負責提供能量,還負責牽引。“這是一艘電船,真是太罕見了,不過這種船有一種優點,那就是可以很長時間不必保養也可以使用,皮實的緊,看來這裏的建造者打算在這打持久戰啊!八爺我們快試試吧!”響子看著這艘船興奮地向八爺說道。但此時八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條船上,響子看到八爺正用那條僅剩的還可以動的手臂舉著一把大號左輪緊張地盯著身後的大壩,響子正想往前走時,八爺突然小聲說道:“小心,後麵有東西!”
水流繼續向前推動著狼牙的屍體,從一切情況來看,他的屍體都會這樣平穩地繼續漂流下去,直到河流的盡頭為止,就連她都有點開始這麼認為了,“溫杜莎,你怎麼把所有人都殺掉了?給你說了多少次,弗裏茨是我們的人!是我們的人!你不僅把董事會派遣的人殺了,還把我們自己人也殺了?你究竟想怎樣?”全息影像裏的威斯利氣急敗壞起來,而在另一頭則是一臉無辜的溫杜莎:“長官,我真的沒有殺弗裏茨,這裏環境真的太過凶險,我沒有辦法保護他的安全,那些在牆上行走的血跡力量太過強大。”威斯利沉默了片刻,便道:“等你回來再給我做詳細地彙報,記住完成任務是最重要的,不能讓他先得手了,知道了麼?還有,注意自己的安全。”說罷,威斯利便關掉了界麵,一切便又回歸到了平靜,溫杜莎這時對著已經關閉的手臂上的終端冷冷地笑了一下,隨後便繼續在洞頂攀爬行走,跟蹤起了狼牙的屍體。突然她警覺了起來,張滿弓弦,箭頭指向一片看似什麼都沒有的水麵上,而隨著她箭頭的移動,水麵漸漸泛起了一層微小的氣泡,接著狼牙的屍體呼啦一下便從水麵上消失了,仿佛這裏從來沒有過什麼屍體一樣。水麵上泛起的氣泡越來越多,溫杜莎也屏住了呼吸,拉緊了弓弦,箭仿佛馬上就要射了出去,而就在此時,溫杜莎卻突然鬆開了弓,睜大眼睛充滿震驚地看著水下的一切,情不自禁地說道:“太大了。”
沉重的呼吸聲漸漸把我從深淵中喚了回來,而意識卻依然不是很清楚,許許多多變了形的聲音交織在我的腦海裏變得十分古怪,我努力想看清眼前的東西,卻發現什麼都看不見,我想爬起來又感到十分得困難。我開始慢慢回憶起我們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的,雖然意識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對於自己的處境心裏還是很明白的,所以我想拚命爬起來,而就在這時,一隻手死死的摁住了我,我一驚,本能地去掏匕首,而另外一隻手又抓住了我那個想掏匕首的手,接著一個小聲的說話聲出現在我的耳邊:“別動!”這時我漸漸地反應了過來,我旁邊的人是海哲和蟲子。隨著意識的逐漸恢複,我慢慢可以看到一些四周的景象了,聽力也漸漸的恢複了,這時我聽見在外麵好像有什麼腳步聲,這顯然不是什麼好消息,隨著腳步身的越來越近,我模模糊糊地看見海哲和蟲子已經把槍舉在了手裏,於是我也慢慢摸到了我的槍,戒備了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感覺外麵的東西不止一個,並且聽著這個腳步聲,仿佛是直衝著我們來的,這不免讓我感覺後脊背傳來陣陣寒意,隨著這腳步聲的逼近,眼看著惡戰要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