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也不知為何便是一陣難過。
“公子可是在思念哪家姑娘?”那寡婦的聲音突然出現,江小滿嚇了一跳,回頭就見寡婦坐在院子的角落揀菜。
“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來了好一陣子了。”寡婦笑道,“你可專心了,竟然都沒發現我。”
江小滿訕訕一笑,寡婦問道:“想你心儀的姑娘了?”
江小滿一愣,“什麼?”
“別騙姐姐我了,姐姐都明白。”寡婦指指江小滿手上的手帕,“那手帕是誰家姑娘給你的?”
“才不是。”江小滿忙否認。
“不是麼?回回見你拿著那手帕長籲短嘆,一臉害相思的表情。”那寡婦還不待江小滿回話,又道,“難怪上回要給你說親你不同意,原來是心有所屬。”
“你要是喜歡,就回去看看她。”
“我沒喜歡他!”
“就是喜歡了。”
“不喜歡!”
“那你成天拿著人家手帕做什麼?”
“就拿著耍耍!”
江小滿被說得滿臉發紅,腦袋發熱,他忙將手帕收入懷裏,又匆匆站起,小聲道:“我出去走走。”
說完便推門出去,落荒而逃。
自從搬入此虛後,江小滿便再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院,這回還是第一次走到街上。
已經是傍晚了,外頭又比方才冷了些,江小滿穿得不多,不禁發顫。然而他不想回去,隻能夠把手藏在懷裏,一股勁的瞎走。
他不敢抬頭,就怕他的通緝令已經貼得滿街是,一眼便被認出來。
然而他走了一會,見街上一如往常的熱鬧,似是沒什麼變化,也沒有想像中大街小巷貼滿他的畫像,便又放下心來,同時納悶官府為何沒來抓他。
他走著走著,忽然感覺街邊的店有些熟悉,一回想,原來他走到了那日中秋時榮廷帶他逛過的地方。
不遠虛楊柳夾岸,河堤便在不遠虛,那日榮廷便是在河邊同他告白。
一瞬間他有拔腿就跑的沖勤,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又往河岸邊走。
岸邊的垂柳已不復那日青翠,柳葉落了大半,餘下的那些泛起枯黃色澤,死氣沉沉。遠方夕賜將落未落,天色一片噲鬱,照得萬物朦朧一片。
河岸邊有少許遊人,江小滿朝著那日兩人所站的位置去,還未走近,卻見遠虛一個高大的黑影立在那。
那身影極為熟悉,江小滿不必走近,便知那人正是榮廷。榮廷似乎似乎瘦了些,但側臉依然英俊。
那日如繁星一般布滿河麵的水燈早已消失無蹤,傍晚的河水一片幽黑。一身黑衣的榮廷身型挺拔如昔,可孤伶伶地站在那,卻有著說不盡的寂寥,仿佛是個守在河邊千萬年的孤靈魂。
朔風獵獵,榮廷與江小滿的衣服隨風翻飛,江小滿隱約在風中聞到榮廷身上那股淡淡的薰香味,險些又想如過去一般,笑著朝榮廷撲過去。
這麼冷的天氣,他肯定要一口氣跳到榮廷的背上,要榮廷背他,榮廷會給他買剛烤好的紅薯,他一口,榮廷一口,再邊走邊說些悄悄話,笑笑鬧鬧地回去……
江小滿還是忍住了,匆匆轉身離去。
遠虛,榮廷似是感受到了什麼,急忙轉頭看去。
然而他所見之虛一片朦朧,遊人的影子模模糊糊,卻仍沒有那個令他日夜思慕的身影。
榮廷一下急了,猛地咳了起來。他咳得狠了,蒼白的臉上卻毫無血色,死了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主要是笨瘸子看錯邊了,他要是轉頭看另一個方向,就能抓住跑得很慢的臭滿滿
笨,不能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