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帶進來的男人救了她一命。

他自己繞過她,站到了她前麵。緩了緩,才對坐在沙發裏的人說:“很久不見,最近好嗎?”

這是一句最基本的,普通的,且有禮貌的見麵問候。

至少在周聲的認知裏,是這樣的。

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男人,頓時露出一臉被哽住的表情。

而儲欽白則審視著他,冷眸說:“原本挺好,但見著你,就很不好了。”

周聲看形勢,已然明了。

原本以為既然能結婚,還願意支付高額治療費的人,和周聲關係應該還勉強可以。

目前看來,已經不是還勉強了。

應該是非常勉強。

第4章

在周聲的理解裏,範姐既然說並非合約婚姻,就相當於這場結合背後即便有利益牽扯,起碼這個結婚的基礎,是你情我願。

就他目前了解的信息看,原主周聲家庭不睦。

也沒見什麽朋友來找過他。

在身體情況不穩定,對世界了解不完全,且沒有經濟來源和生存技能的前提下,他必須從周聲認識的人裏尋求一個掙脫目前處境的突破口。

儲欽白既然有丈夫這個身份,那就是個不二選擇。

但眼下再看,這顯然是個錯誤決定。

儲欽白認出他的那一刻已然為他的到來定了性,緩緩開口:“結個婚你還真覺得能威脅得了我?”他將拿在手上的手機咚一聲丟上茶幾,掉頭看著他,句句帶著暗諷和警告:“你私底下問範姐要了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我不是她更不是你爸周聲,該給的範圍內我一樣不缺你的。但我說沒說過,別來我跟前髒眼睛?”

周聲沒開口。

反倒是放在茶幾上,還沒掛掉的手機裏傳出聲音。

範姐:“儲欽白,人沒問我要錢。”

“還有,他失憶了,根本什麽都不記得。”

“嗬。”儲欽白扯了嘴角輕笑,“這種鬼話你都信,你小學剛畢業?”

範姐:“……”

儲欽白從沙發上站起來。

走到周聲麵前。

點點頭,說:“失憶了。”

又上下打量他,“穿得是挺像那麽回事的,好玩兒嗎?”

旁邊的陳燈燈從儲欽白那句結個婚開始,就已經咽著唾沫往後退了。

她雖然挺怵儲欽白,但其實隻要工作不失誤,他從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畢竟她小心翼翼工作一年,雖然被罵過不止一回,但老板從沒說過要炒她魷魚的話。

如果她知道帶進來的人,就是自家老大那個從沒露過麵的結婚對象。

打死她都不敢擅作主張。

這個周聲絕對在他的黑名單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