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嘉寄過來的,是一本書那麽厚的影集。深棕色的牛皮封麵上,還燙金印了一句話—— dhorsesbeforeslowly,letterslooloveapersononly.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褚穆22歲接受陶雲嘉的告白,28歲和陶雲嘉分手。有關陶雲嘉的六年,是褚穆從一個剛畢業的驕傲又年輕的男孩成長為如今成熟內斂的外交官最重要的階段。
就像是人生中最遣憾最想忘掉卻又怎麽也抹不去的一筆。
陶雲嘉像很多很多女孩子一樣,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和能力為自己爭取更好的生活,看起來積極又向上,這個念頭從她的小學一直延續到大學。每次幼時看到電視裏新聞中那些風度翩翩的外交官,她就會一臉憧憬的告訴她的爸爸媽媽,將來她也要像他們一樣,在電視裏穿著正式的製服做其中出色的一員。
所以,一路努力學習的陶雲嘉,直到十八歲也依然決定放棄很多優秀的專業,直直的投奔到外交學院的懷抱。
新入學的九月,校園裏八卦的傳播總是快速並且富有傳奇色彩的,穿著迷彩軍訓服的陶雲嘉在剛入校的第一個月,就聽到了褚穆的名字。
這個身家背景皆不凡的男人幾乎被那些剛入校的新生當作了神一樣的信仰。他是外交學教授最得意的門生;他同時選修了外語係最重要最熱門的幾門語言;他家世好相貌好能力好;他畢了業就能直接進入所有學子夢寐以求的外交部;他極其潔身自好從來沒聽到他關於任何女生的傳聞……
那麽多那麽多的他,在那麽自強好勝的陶雲嘉的世界裏像是開了花。
因為大一新生管理的十分嚴格,褚穆又總在學校裏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各位教授老師的心頭肉,所以陶雲嘉從來沒見過褚穆,隻是在校園的榮譽展覽上看著照片上那個眉目如星的清俊男人默默出神,但是她卻總是不自覺的把褚穆當作自己人生裏的一個目標,或者說……是期望。
這樣的想法,在每一節的課堂上,在每一次的訓練中,在每一個夜晚裏她看著校園亮起燈的時刻,都悄悄加深一分。整整一年,陶雲嘉就迅速地成為了老師們眼裏口中的好人才。
第二年剛開學的時候,學校為大四畢業的學生舉辦學位授予儀式,褚穆赫然在列。近千人的大禮堂裏,這個修長挺拔的年輕人從院長手裏接過畢業證書笑得清淺溫暖。旁邊幾個女生在竊竊私語。
“聽說大神畢了業在學校還掛著研究生深造,但是我們肯定看不到了……好難過……”
“人家肯定直接去入職了,聽說家裏給安排的。你說他這麽好怎麽沒聽說有女朋友啊?”
“誰知道呢?估計是有了不說吧,哎呀,像他這樣的身邊肯定不缺女孩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被話噎住的女生低頭撇了撇嘴:“切,不會是我也不會是你!”
一旁坐著的陶雲嘉聽到這番話,冒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那張美麗年輕的臉上全是為了一會兒要發生的事兒產生的繄張和期待。
儀式結束後,觀眾浩浩滂滂的往外走,陶雲嘉隨著人流膂出來站在禮堂大門外,望著出口遲遲不勤。
褚穆是跟著幾個發小還有妹妹最後出來的,他好像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都是這樣,身後永遠跟著一大幫的人,他換下了學士服穿著潔白筆挺的襯衫,賜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臉上看上去讓陶雲嘉說不出的勤心。
看著他一步一步的下臺階,陶雲嘉深吸一口氣竟然直直的走到褚穆的麵前,說出這輩子最大膽的一句話。
“我要做你女朋友。”
十九歲的女孩兒帶著不卑不亢,一雙杏仁眼中全是期待和無畏,甚至說是有些驕傲的。
褚穆身後的江北辰,紀珩東,戰騁一眾發小聽後瞬加起哄,炸開了廟:“行啊褚穆,這是第幾個了?”
有同校認識陶雲嘉的同學,站在褚穆身邊輕輕打趣提醒:“大神,這是咱外語係的係花叫陶雲嘉,老師們可寶貝著了,你豔福不淺啊!”
在這樣一個場麵下,陶雲嘉任憑是心理素質再好也有點扛不住了,臉色微微醺紅,但是那雙杏仁美目卻還是固執地看著高出自己很多的褚穆。
褚穆聽到陶雲嘉的告白好像並沒有多麽吃驚,清俊的臉上帶著些似笑非笑,反而饒有興致的反問麵前的女孩兒:“這麽堅定?萬一我有女朋友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