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鋮歸心似箭,就同手下的士兵說連夜趕路,到了鹽城再休息。這些士兵行軍打仗慣了,隻是騎馬趕路而已,又去見經常給他們送棉衣送糧食的公子,哪會有什麼異議。

話說陳鋮看著眼前的雜草叢生,心中很是怪異。便問身後的士兵,「此地怎麼會有一片荒地?」

一士兵打馬向前,請示道,「將軍,末將去看看是不是沼澤?」這裏都是平原,又正直收穫的季節,按說應該一馬平川的。

陳鋮的謹慎讓他猶豫了一下,指著旁邊的士兵,「你且退後,小心為上。」說著拿下馬背上的弓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胡亂一射,半人高的草叢中塵土飛揚起來。

在他身後的士兵看到突然多出的黑衣人,唰一下全都抽出寶劍。這時陳鋮一手揮槍一手舞劍,且戰且說,「衝過草地,前方就有咱們的人,快點!」

眼見不斷有人從草叢裏蹦出來,陳鋮不知道此處到底埋伏了多少。也顧不得身邊的手下,隻能邊打邊跑。

多虧這些人怕陳鋮提前發現他們,在埋伏之前就把馬放走了。如果他的一百騎兵對上對方的兩千騎兵,別說陳鋮跑了,能找到突破口都是萬幸。誰讓雙拳不能抵四手呢。

就在陳鋮同柳州的士兵膠著的時候,蘇瑒的心裏也很焦急。按照陳鋮給他來信的時間,最遲今天下午陳鋮就會到了。

可是,城外的哨兵卻說沒有聽到馬蹄聲。百人的隊伍怎麼可能悄無聲息,蘇瑒越想心裏越不是味。就對陳帆說,「我出去一趟,不用等著我用午飯了。」

陳帆見蘇瑒牽著馬出來,笑嘻嘻的說,「大嫂,大哥還不該到,你別急。」

「誰急了!」被人戳中心思,蘇瑒的老臉一紅,胡亂的說,「我是去巡查!」

「是,你是去巡查,可是,怎麼連個隨從都不帶?」陳帆說著對著蘇瑒挑了挑眉,「要不讓陳一和陳二跟你一塊?」

陳帆見他還沒說完,蘇瑒騎著馬就走,嗤笑一聲,「死要麵子活受罪,又不是無黴苟合,至於這麼遮掩嗎。」說完搖頭晃腦的走向廚房,讓廚娘多做一些飯菜,放在灶裏溫著,等蘇瑒和陳鋮回來用。

就在蘇瑒獨自一人往城外趕得時候,陳鋮正在奮力突圍。眼見自己的精銳士兵一個個倒下,陳鋮除了心痛就是使勁的切人。

兩千對上一百,也就是說每人要殺掉二十人才成。可是,柳州既然想置陳鋮於死地,自然不會派出普通的士兵。

柳州在準備伏擊陳鋮的時候就對身邊的謀士和將軍們說,如果趁機會把陳鋮殺了,那整個北方一定會亂。

因為這話,在柳州選人的時候,他手下的各個將領還親自把手下最好的士兵送到他麵前。即便這樣,這些人對上陳鋮也是以卵擊石。不過,若對上他手下的士兵,就起到了柳州期望的圍攻作用。

當陳鋮看到自己的部下不到二十人,卻有三五百人緊追不捨,想都沒想扔下劍改用長槍去挑。

可是,即使陳鋮一槍挑死一個,這些人也足夠陳鋮挑到手發麻。眼見身後的人慢慢倒下,陳鋮打起精神。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突圍出去,一定要見他那個害他中了相思毒的人。

有時候,不是陳鋮想就成了的。就在陳鋮快要跑掉的時候,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大河。

隻是看看,陳鋮便知道,這條河少說有三十米寬。前路被阻後有追兵,為求一線生機,陳鋮依然往追風身上拍了一巴掌。

追風收到主人的指使,邁開了步子。陳鋮見河水隻到追風的膝蓋上麵一點,心中一喜,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沒等陳鋮笑出了,剛被他拋在身後的敵人又追了上來。原來在陸地上的時候,陳鋮在馬上佔盡了優勢。當他到了水裏,追風在水中難行,那些人自然很快的追上了不習水性的追風。所以,陳鋮很快的又被圍住了。

和幾人變打陳鋮邊想著此地離蘇瑒還有多遠,好一會兒陳鋮才想到,這條河就是鹽城前麵的那條。

可是,即便陳鋮這會兒知道蘇瑒近在咫尺,麵對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陳鋮漸漸的力不從心。

眼見追風的身上又多了一個傷口,四五把長劍同時向他揮來,陳鋮的心中長歎的一聲,眼角流出了一滴男兒淚。

扭臉往鹽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絕望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