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悻悻地撓了撓頭,“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跟兩位侍衛大哥沒關係,還望祁侍衛不要為難他們。”
“他們看守不力,妄食他人水飯,理應受罰。”
“是我逼他們的,”蘇岑直跳腳,“你講講道理!”
“你知道你今夜要是走了,他們會怎麼樣?”
祁林話沒說下去,蘇岑卻已然膽寒,無奈垂下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跑了。”
“以後用膳都由禦膳房統一供給,”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門外,“他們會看著你吃。奉勸一句,他們都是突厥人,不知道你是誰,也聽不懂你說什麼,我下的命令是凡有異勤,格殺勿論,還望蘇大人好自為之。”
蘇岑幽怨地瞪了人一眼,奈何祁林完全視而不見,剛出房門,蘇岑在身後急道:“祁侍衛,再幫我個忙,我要見曲伶兒。”
祁林回頭看了他一眼,蘇岑補道:“就是交代一些家裏的事,還有衙門裏一些公務,有這兩人在這,伶兒也耍不了什麼花樣。”
祁林漠然看了他一會兒,直把蘇岑看出一後背冷汗來,最後隻道:“我問問王爺。”
曲伶兒過來的時候蘇岑正左手執白,右手執黑,自己跟自己對弈。這等高雅玩意兒曲伶兒看不懂,若他能看懂就該知道,此時白棋正大殺四方,黑棋被逼的連連敗退。自然白棋代表的是蘇岑自己,黑棋則是那位現實中把他殺的片甲不留的寧親王,現實中占不到好虛,隻能在棋盤上享受一下這人跪地求饒的滋味。
曲伶兒隨手抓起兩塊芙蓉酥,嚐一口不由嘖嘖稱嘆,“這宮裏的東西就是比外頭的好吃,這府邸也大氣,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宅子呢。”
蘇岑扔下手裏的棋子,“我跟你換,你來住這大宅子,換我出去行不行?”
曲伶兒悻悻笑著坐在桌子上,“那還是算了吧。”
可能是日日關在這房子裏時間久了,蘇岑看曲伶兒也眉清目秀起來,在人白嫩的臉上掐了一把,“我看你這姿色還可以,要不你去試試吧,指不定那隻老狐貍就能看上你,以後再也不必擔心被人追殺了。”
“蘇哥哥……”曲伶兒從桌上跳出去一丈遠,“你千裏迢迢把我叫過來就為了打趣我嗎?”
蘇岑斂了笑,“說正經的,你們當天擒的那個黑衣人呢?”
“祁林帶走了啊。”
“帶去哪了?”
曲伶兒皺一皺眉,“我怎麼知道?”
“這樣,”蘇岑把人招過來送上一杯茶水,“你跟我詳細說說,當天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沒想明白呢,”曲伶兒接過杯子微微一忖,“那天我和祁林圍攻那個黑衣人,等把人拿住回來,你就已經暈倒在地,那個老頭已經死了,後來祁林就把你們一並帶走了。我還想問你,當天襲擊你們的是誰啊?就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也太囂張了。”
是太囂張了,蘇岑記得昏迷之前那個有些眼熟的背影,走的不慌不忙,說的上閑庭信步,若不是對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不會在殺了人之後還能那麼沉穩地離開。
那他能活下來,是僥幸,還是那人就沒打算殺他?
“伶兒,幫我個忙。”盡管知道門外兩個人聽不懂漢話,蘇岑還是把曲伶兒招到麵前用隻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輕聲說了什麼。
曲伶兒當即臉色一變,搖著頭後退了好幾步,“我不去!蘇哥哥,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啊?”
蘇岑一笑:“你這輩子就欠著我的。”
曲伶兒皺了皺眉:“我打不過他……”
“祁林隻是把刀,用刀的是李釋,主人不發話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曲伶兒還是蹙著眉:“你怎麼知道李釋沒打算殺我?”
“有我。”蘇岑微微一笑,在人肩上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