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岑又繞了兩圈無奈回到房間時才記起來這是人家寧王妃的房間,方才凈想著在案子上周旋了,竟忘了房子這回事。
等再想出門,蘇岑驚奇地發現,他被幽禁了。
一開門兩個帶刀侍衛一左一右一攔,“王爺有令,讓蘇大人在房裏休養。”
蘇岑一臉難以置信,方才還跟他在湖心亭談笑風生的人轉頭就把他圈禁了?
“我要見王爺。”蘇岑抬腿往門外走。
隻見兩個侍衛刀光一閃,“還請蘇大人不要為難小人。”
蘇岑看著雪亮的刀鋒悻悻地後退兩步,“那我要見祁林。”
“祁大人外出公幹,沒個十天半月隻怕回不來。”
“那鄭暘呢?”他隻知道李釋是隻老狐貍,就忽視了鄭暘這隻小狐貍,若不是鄭暘向李釋報信說他要走,隻怕他也不至於落得這步田地。
兩個侍衛抱劍:“小世子已經走了。”
蘇岑氣的直跳腳,最後把門一摔,隻能回房。
當初隻道宋建成手段玩的卑劣,跟李釋一比倒真覺得冤枉他了。先點著安神香讓他昏睡了三日,如今又幽禁在府中,等他出去別說案子,受害人的孟婆湯隻怕都喝過好幾回了。
蘇岑暗暗咬牙,這麼待下去不是辦法,他得想個法子出去。
過了片刻蘇岑又拉開門,道:“我鋨了。”
兩個侍衛麵麵相覷看了一眼,王爺隻吩咐他們把人看住了,吃喝拉撒卻沒交代,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遂問:“吃什麼?”
蘇岑掰著指頭一一數來,“當歸難湯,天麻乳鴿湯,白芷豬腰湯,再來一道八珍湯。”
全是……湯?
兩個侍衛又互相看了一眼,蘇岑急道:“我昏睡了三日,身子弱的很,需要補補。”
猶豫再三兩個侍衛總算點了頭,留一個看著人,另一個去後廚要膳。
等湯送上來,蘇岑把房門一閉,不消一會兒再打開,隻見盆盆罐罐全都空空如也,連盆底渣子都沒剩一點。
蘇岑連著喝了三日湯,期間一次李釋的麵都沒見著,倒是跟兩個侍衛混熟了。那日午後還道湖心亭旁的花開的不錯,讓人去給他摘了幾束。
第三日晚上,蘇岑隻道兩位侍衛大哥值守辛苦,手捧著兩杯薑茶給兩人暖暖身子。
一杯茶喝下去不過片刻,隻聽門外兩聲鈍響,蘇岑開門一看,果見兩人都已昏睡在地。
蘇岑微微一笑,邁大步子出了門。
要想從興慶宮大門出去隻怕是自投羅網,好在當日閑轉的時候蘇岑記得龍池旁有虛假山,正連著興慶宮宮墻,由假山翻墻而出顯然更可行一些。
循著記憶找了好半天蘇岑才看見那虛假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翻上宮墻,蘇岑往下看一眼,不由膽寒,幾丈高的宮墻看著腿都發軟,想著咬咬牙一閉眼頂多摔斷一條腿,剛要下跳,隻聽身後冷冷道:“蘇大人三更半夜好興致。”
蘇岑一個激靈險些一頭栽下去,難以置信地回頭,臉上表情比見了鬼還精彩。隻見祁林抱劍立在假山下,直勾勾看著他。
“……我說我賞月,”蘇岑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夜幕,“……你信嗎?”
祁林沒再跟他廢話,飛身而上,拽著蘇岑衣領把人扔下來。盡管下麵都是蓬鬆的花草,蘇岑還是被摔得眼前一黑,沒等爬起來身後之人已穩穩落地,“夜深風大,蘇大人還是回去休息吧。”
蘇岑被人拽住衣領拖回了住虛,叫囂了一路罵的嗓子都啞了,奈何祁林就像個聾子,一句也沒答理。
等回到房間兩個侍衛都已經被抬走了,門口換了兩個生麵孔,眼深鼻挺,祁林吩咐了幾句用的都是突厥語,蘇岑一句也聽不懂。他攢了好幾天的幾味藥材一一被擺在桌上,包括那束開的旺盛的曼陀羅也被搜了出來。
祁林拿起杯子嗅了嗅,“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