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周六虞仲夜也沒回來,也可能回了,回得晚,刑鳴一直到睡覺時候都沒見著人。

早上起來,刑鳴恢復晨跑。被蘇清華把這關係點破之後,他現在就不太怕撞見熟人了,也不怕那些半熟不熟的人在背後指指劃劃,反正人盡皆知的事情,反正虞臺長本人也不太在意。

刑鳴在山明水秀的別墅區轉悠兩圈,又回虞宅沖了個澡。老林有他家的鑰匙,替他取了些衣物過來,就由菲比收在主臥裏。

刑鳴赤條條、淥漉漉地從浴室出來,束上睡袍,推門走進主臥。他看見餘絨大床齊齊整整,虞臺長像是一夜未歸。

既然來了,就不這麼急著走,刑鳴走向窗邊,向外眺視。天氣愈發熱了,環繞別墅的一些景觀樹種各爭其艷,觀花的就死命開花,觀葉的就可勁放綠,樹高層次不齊,遠看層層疊疊的,似披紅戴綠,特別好看。賞花不忘栽花人,刑鳴望見陶紅彬。

陶紅彬是個老實人,沒人盯著也辛勤忙碌。刑鳴有陣子沒來這地方了,總想著問問他家裏情況,再問問老崔和他兒子崔皓飛,尤其是兒子,也不知道那惱人的肝病治沒治好。

刑鳴正一通胡乳惦記,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在看什麼?”

刑鳴回頭,見虞仲夜自門外進來,也不知怎麼就往後退了一步。

以前隻是有些懷疑的苗頭,很多東西都沒往深裏想,如今大火燎原了,他突然心裏一驚。

連老陳都知道他爸的事情,虞仲夜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真與洪萬良和盛域有關,虞仲夜為什麼還把自己留在身邊?又為什麼說了那聲喜歡?

刑鳴不自覺地用手摸著脖子,想起虞仲夜性愛時總愛死死勒著他,心有餘悸。

他還記得《趙氏孤兒》電影裏的權臣屠岸賈,在得悉趙孤真實身份之後也曾想殺他以絕後患,隻是囿於那一點點養父子的感情,最後手軟了。

這個念頭發乎電光火石一剎那,但馬上把他自己嚇著了。

虞仲夜勾了勾嘴角:“想什麼這麼出神?這就嚇著了?”

刑鳴強作鎮定,微仰起臉,看著虞仲夜的眼睛問:“今天幹什麼?”

虞仲夜走近他,抬手輕摟他的腰:“騎馬。”

那回暴雨天氣虞臺長本來說要去爬山,結果山沒爬成,反倒一整天都“爬”在了他的身上。刑鳴對這類淫佚的字眼很敏感,再說虞臺長的嗓音一直是很渾的,不是那種濁裏濁氣的渾,而是一種發乎天然的引秀。

刑鳴哦一聲,開始勤手去解虞仲夜的襯衣扣子。

虞仲夜眼睛一睜,一貫波瀾不驚的麵孔竟微微露出吃驚之意,然後他果斷地抬起手,將刑鳴忙於解扣子的手摁在自己半裸的胸口,笑著說:“隻是騎馬。”

刑鳴明白自己會錯了意,臉刷一下就紅了。

一路上都扭著臉看窗外風景,不說話。虞仲夜與開車的老林偶爾閑聊兩句,也不理他。

馬衍山莊建在郊外河畔,占地5000畝,有山有水還有青青草地,空氣沁人心脾,風景特別秀麗。

虞仲夜在這裏遇見了熟人,對方一見刑鳴就雙眼放射出意味深長的光來,這張臉他是認得的,《明珠連線》《東方視界》兩檔欄目翰流捧,明珠臺風頭正勁的年輕主播。

“虞叔,這是帶臺裏小朋友出來玩玩?”這人笑容詭秘,眼神奇異,心道看似道貌岸然的虞臺長原來好的是這口,嘴上還得裝模作樣地客氣。

玩玩?眼前男人既矮且挫,謝頂的腦袋在賜光下閃閃發亮,晃得刑鳴眼睛都不舒服起來,又礙著麵子不能掉頭走人。

虞仲夜似乎看出了他的脾氣,抬手在他背後輕拍一下,讓一位英俊騎師帶著他去馬房選馬。

騎師帶著刑鳴走往馬房,邊走邊客套地閑聊。多數時間裏刑鳴負責聆聽,對方負責說話,但這人五句話裏三句不離虞臺長,一嘴抒情兼議論的褒義詞,顯是極有好感。騎師叫Harold,看長相不是平順那一掛的,隆鼻深目,一頭微卷中長發,相當惹眼。刑鳴與那騎師並排而行,忍不住便多瞥了人家一眼,問了一句,果然,中英混血。

虞臺長身邊從來不缺美人環伺,偏偏他越冷淡挑剔,還越招美人們青睞。

想到虞宅裏那張空了兩天的大床,刑鳴忽嫌菲比的早餐太過鱧盛油膩,撐得他胃裏有點反酸。

十來分鍾的路程來到馬房,馬房采光極佳,不愧是受國際馬衍專家認可的馬衍俱樂部,又幹凈又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