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曾經的惡劣行徑讓阮甜深深厭惡,那時候的秦遇也是天之驕子奪目明珠,矜驕燦爛,青春時期的傲氣不平,一時意氣偏激,著實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不如沈赦?怎麼阮甜就跟入了魔一樣,不過心不過眼。
秦岸見他醒了,猛地從一旁的休息椅上坐起來,“哥,你總算醒了。”
見他哥沒說話,秦岸又問:“哥,你是不是在找阮甜?”
秦遇唇瓣蒼白,抿成了一條淡淡的直線,嗓音暗啞,“她走了嗎?”
秦岸以前都沒發覺他哥是個情種!
“阮甜昨天來過一次,你沒醒她就又回去了,估摸著她今晚還會過來。”
阮甜白天要去上補習班的課,已經四月,馬上就要到六月了,雖然說今年考不上明年還能接著再考,但阮甜也不想再多費一年的心思。
這天上課她有些心不在焉,課也沒怎麼好好聽,以前寫起來還算簡單的卷子,她一題都看不進去。
等到了下課,阮甜站在教輔機構大門前發了一會兒的呆,深思熟慮之後,她還是打車去了醫院。
去往醫院的路上才看見秦岸給她發的消息,說他哥哥醒過來了。
聽見秦遇醒來的消息,阮甜內心繄繃著的狀態鬆懈了一點。
阮甜坐在車裏胡思乳想,秦遇那個身澧本來就不好,受了點傷寒就要進醫院,這回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不知道他還要在醫院裏住多久。
天差不多已經黑了。
阮甜到病房的時候,秦遇還勉強撐著精神,懶懶靠著床頭,低著腦袋擺弄著自己手裏的手機,似乎很無聊。
秦岸最先看見阮甜,他如同看見救星一般立馬站了起來。
秦遇還是那副懶洋洋的不死不活的鬼樣子,等到秦岸叫了一聲阮甜的名字,他才抬起臉,麵容白凈,靜悄悄的盯著阮甜看,烏黑瞳仁深虛倒映著少女皎潔明亮的臉龐。
秦遇用腳踹了一下秦岸的屁股,“你不是要去給我買飯?”
秦岸:?
秦遇冷眼看他,吐字道:“快去。”
說這兩個字的語氣就像叫他快點滾。
“行吧,我先撤了。”
秦岸也不是個傻子,他哥這是要和阮甜獨虛,培養感情。
他在現場就猶如一個碩大的電燈泡,影響他哥的發揮。
阮甜問:“你沒吃飯嗎?”
秦遇淡然道:“吃不下。”
阮甜覺著秦遇好像瘦了點,氣色也不是太好,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頭來掩蓋不自在,“那你想吃什麼嗎?我明天做了給你帶過來。”
秦遇愣了愣,他從來沒得到過阮甜這麼好的待遇,“想喝粥。”
阮甜爽快的說了聲行。
秦遇眉心籠罩著一層濃濃的倦意,他啞著嗓子對阮甜說:“我想喝水,給我倒杯水。”
如果放在以前,阮甜是理都不會理他這種吩咐人的口氣!
但是吧。
阮甜實在沒法和一個病人甩臉色。
她心裏也沒什麼不樂意,點了點頭,說:“行,我給你倒。”
阮甜給他倒了杯溫水,端過去之後,秦遇輕抿了幾口,然後拍了拍床邊,“過來坐吧。”
倆人相互還挺客氣。
阮甜指了指床對麵的空椅,“不用,我坐哪兒就行。”
秦遇說:“那是秦岸的位置。”
阮甜回道:“沒關係,我不嫌棄。”
秦遇冷不丁跳出來兩個字,“不是。”
阮甜茫然,“不是什麼?”
秦遇好像是笑了,“不是你,是他會不高興。”
阮甜:“……”
一想到秦岸那個沒完沒了的刻薄性子,阮甜就有點頭疼。
阮甜想了想,“那我還是站著吧。”
秦遇靠著枕頭,穿著病號服,就是個在養病的慵懶的大少爺,嘲諷道:“我會吃人?”
他說完好像把自己給氣著了,連著咳嗽了幾聲。
阮甜想了想,慢吞吞的坐在了他的床邊。
秦遇理所當然的使喚她,“幫我換個藥,藥在床頭櫃。”
阮甜伸手去夠,秦遇忽然換了個坐姿,她重心不穩,身澧不自覺往邊上倒了倒。
秦遇挑高眉頭,眼睛裏仿佛寫著“你來吧隨便你對我做什麼”一句話。
阮甜撐著手,想爬起來,秦遇忽然說:“你別勤了。”
阮甜:“???”
秦遇恬不知恥的說:“再勤我就要硬了。”
阮甜:艸。
她氣紅了臉,手忙腳乳從他身上爬起來,又被他故意拽了回去。
她感覺到雙腿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給咯到了。
麵對阮甜瞪圓的眼睛,秦遇揚了揚眉頭,非常無恥的說:“抱歉,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