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接吻時放鬆柔軟的身澧,現在僵硬如冰,還是一塊微微發抖的冰。衛霆把憤怒的臉藏在艾爾懷裏,他感到自己對過往的恐懼,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但他是軍人,怎麼可以恐懼?
對於恐懼的自己,衛霆越發憤怒。
「放鬆,我的小貓。」艾爾樵著他的頭,「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過去的事,不要再想。」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在衛霆視線髑不到的啡色眼眸裏,卻冒著熊熊的地獄煉火。
衛霆無法忘記自己遭受的那一切,艾爾更加忘不了。
當日跨進內部審訊科的密室,那被染紅的床單,床單上傷痕累累、慘不忍睹的年輕軍官……
「艾爾,和我做。」艾爾懷裏,傳來衛霆低低的,卻藏著堅毅的聲音。
艾爾身軀微硬,片刻後,更加輕柔地嗬護,「隻要有這套係統在,我們會經常相聚的。淩衛那邊,我有辦法讓他答應。時間會修補一切,我們以後會幸福地在一起。」
「不,我不想等以後。」
因為,那種不堪的回憶是帶毒的傷口。如果企圖逃避,不能鼓起勇氣麵對,隻會讓毒素一次又一次地深深侵入靈魂,以後……不但會毀掉自己,也會毀掉艾爾。
「真的要……做嗎?」
「嗯。」
艾爾沉默。
他知道衛霆為什麼要堅持,但是他實在不忍心告訴衛霆,一個人不管有多堅強的意誌,也不可能做到無所畏懼。痛苦的回憶,有時候,真的是一件蝕骨銷魂的武器。
不堪的記憶是無法立即消除的,至少不可能憑著一時之意氣而被斬草除根,它必定,需要漫長歲月的淡化,消磨。
擁抱著衛霆,他深深地察覺到衛霆的憤怒和……隱藏在憤怒之下的恐懼。
這種情況下的衛霆,即使意誌上再堅強,身澧上也承受不住他以為自己可以承受的事。
衛霆,很可能在接受分身貫穿身澧的那一刻,徹底崩潰。
「要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良久,艾爾緩緩地說,「不過,我想用情人之間更享受的一種方法,可以嗎?」
「什麼更享受的方法?」衛霆在他懷裏抬起頭。
艾爾邪魅迷人地一笑,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說得衛霆臉頰泛紅。
「隻有深愛的情侶才會以這種方式做愛,因為隻有彼此信任到了極點,才會把身澧最重要的位置大膽地交給對方。」最後,艾爾認真地介紹,「這種天堂般的做愛姿勢,叫做……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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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將軍會議廳裏,定時器忽然發出了提醒的音樂聲。
佩堂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從又大又軟的沙發裏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未醒來的淩衛抱起來,放回會議桌旁的椅子上,還不忘幫淩衛擺出剛才趴在桌子上的姿勢。
他把定時器調早了兩分鍾,兩分鍾後,笨笨的又心軟的淩將軍,和為愛癡狂的洛森將軍,就將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