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周淮席複雜的目光,周江滿奇怪望回去,同時擔憂上前撫上他的額:“皇兄?”
周淮席沒好氣打落她的手,對周江滿道:“你尋的這聘妻,膽子倒是不小。”
像是聽不出周淮席話裏的挖苦,周江滿一挺胸膛,當成高帽般理直氣壯地將誇讚戴了下來。
驕傲道:“那是自然的!”
周淮席:“……”
周淮席吃癟歸吃癟,又有些欣慰,他的皇妹終於有了幾分從前的樣子。
不再那麽鬱鬱寡言,不再透著垂垂老朽之態。
想著,周淮席轉頭看向李舟秋,恰好看到她正眉眼含笑地望著周江滿,眼神溫柔又藏情。
周淮席的笑頓住,很糾結。
他一邊為周江滿的轉變而欣喜,一邊又憂心周江滿是不是將梅辭當成了李舟秋的替身。
那這對梅先生何其不公……
“皇兄?”見周淮席望著李舟秋表情變來變去,周江滿橫在他麵前,將他喚回神。
周江滿一臉認真,鄭重其事道:“皇兄,我知道梅辭生得好看,可她是我的聘妻哦。”
周江滿邊說邊露出防賊的眼神,周淮席登時一口氣哽住。
還哦,你哦什麽哦。
他閉眸理下哽在心口的這口氣,隻覺得心坎順了,才咬牙切齒地怒道:“周江滿!誰還覬覦你的聘妻了不成!”
“咳、咳咳咳。”一旁的李舟秋被嗆住。
周江滿被吼得不服氣,抬起下巴瞪了回去。
皇兄剛剛盯著李舟秋出神發呆,這讓誰能不多想?!
才相處一天的兄妹兩個忽然翻臉開始大眼瞪小眼,李舟秋在旁邊一邊咳一邊笑得聲音都沒了。
這個場景李舟秋很熟悉。
早年她還是李舟秋時,周淮席喜歡同她勾肩搭背,每次周江滿看到就要不高興。
兄妹兩個就會在她麵前上演一出針尖對麥芒。
時隔七年,畫麵重演。
周淮席氣呼呼道:“你不講理!”
周江滿不甘示弱:“你講理,你被豬頂!”
李舟秋覺得自己快笑暈過去了,可又因笑聲太大,被兩兄妹齊刷刷目光不善地望了過來。
兩兄妹的爭執,一貫以周淮席的示弱結束,此次也一樣。
等從豬圈出來時,周淮席又端起了那副從容穩重的姿態,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往後三日,周淮席都沒踏足豬圈。
周淮席臨走那天早晨,又同李舟秋去了田裏。
地裏現在其實沒什麽活兒,肥施了,草也鋤了,昨日剛澆了水,一片綠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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