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焚不如共沉淪。
如果你選擇墜落,我一定要在深淵的最下方接住你。
不要恨我。
我真的舍不得。
我想讓你,變成我一個人的。
而我,也隻會是你的。
標記的過程仿佛被切割成了無數秒,每一秒都十分漫長。
景良途在一番激烈的掙紮過後,被抽空了最後一絲力氣,虛脫在畢鶴戚的懷抱中,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
陽光透過窗簾,景良途的眼睫簌簌抖動。
醒來的時候,景良途渾身酸痛,身體仿佛被改造重組了一般。
他跟主角本該是爭鋒相對的關係,沒想到現在,他居然被這個人給毫不留情的標記了。
不光如此,這個人姑且還算是他的養子。
他景良途一身行善積德,怎麽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罪魁禍首已然醒來,躺在他的身側,就這樣單手支著臉,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說不生氣是假的,他昨晚都那麽努力的拒絕了。
景良途決定單方麵的對他進行冷暴力,如果衝突爆發,那時候再轉為熱暴力。
如此決定後,景良途便不再瞪他,而是重新閉上眼睛,完完全全把他當做空氣。
“父親。”
他不理。
“何胥。”
他也不理。
在畢鶴戚伸手觸碰在他冰冷的手腕上時,景良途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忍著一身的疲憊掀開被子,翻身起床,堅決同他保持距離。
畢鶴戚看著景良途冷漠的背影,心中泛著苦澀。
果然,想讓何胥接納自己的心意,絕不僅僅是標記那樣簡單。
但是沒關係,他可以等,他可以一直等,他願意一次次碰壁,直到何胥對他的決心深信不疑。
但是事情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畢鶴戚精心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看見景良途往這邊走來的時候欣喜的幫他拉出椅子,誰知景良途看都不看,直直的從他身邊略過,打開冰箱,拿出了一袋包裝簡易的麵包就這麽出門上班了。
畢鶴戚想要出門送他,景良途卻預判了他的預判,還沒等畢鶴戚追上他,便已經開著自己的車絕塵而去。
一路上,景良途都在生悶氣。
到了研究所,景良途一片一片的嚼著麵包,腮幫子塞的鼓鼓的,眉頭緊鎖,仿佛這玩意難以下咽。
當天,景良途又是一下在實驗室裏待到很晚。
或許是因為剛剛被完全標記的緣故,他的身體還很虛弱,實驗效率不高,臉上更是泛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魏然來到實驗室裏,果然如願找到了全研究所工作最勤快的何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