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猛地掀起被子,從枕頭下麵翻出他的刀來,抵在鄔傾的脖子上,冷聲道:“再說一句,我就送你升天。”
他的劉海擋住了額頭,唯一露出來的一隻眼睛裏麵有冷光閃爍。
景良途已經決定了。
既然要徹底激怒他,那麽他就要自己先代入角色,讓他看見自己最難纏,最放肆,也最惡毒的模樣。
景良途注意著自己的力道,沒有真敢下死手,而且他知道在這個時候,鄔傾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製服他。
景良途好笑道:“我在那裏過得怎麽樣,你不需要知道,少爺,雖然你在鄔家不受重視,但是被視作廢物的你其實被保護的
很好,我跟你不一樣,我的手是髒的,血是髒的,或許連身體也已經汙穢不堪,怎麽,你想不想嚐試一下,或許,我也可以獻身給你玩玩?”
鄔傾眉頭緊皺:“夏塔,你不要這樣作踐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人敢拿你怎麽樣了。”
“....或許吧,但是鄔傾,很多事情不是不會發生就可以當做已經過去,我這輩子的意義就是為我的父母報仇,除此之外,我的人生並已經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
看著景良途的歇斯底裏,鄔傾眼眸輕顫。
他最害怕聽到的,就是從這個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這讓他感覺到他將自己推的很遠,想要在一切解決之後從這個世界消失。
雖然他能輕而易舉地決定在自己做完一切之後就將自己的命交給他,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夏塔也是抱有著同樣的想法。
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在報完仇之後去享受自己接下來的人生,而是對這個世界感到疲倦,想要一死了之。
替父母報仇就是他對這個世界最後一絲執念。
這個認知仿佛一擊重錘將鄔傾徹底砸醒,他知道倘若自己什麽也不做,那麽他這些天來所做的全部努力也將會付之一炬。
這種恐懼在鄔傾的心中愈發放大,以至於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威脅的話已經脫口而出:“你不能死,因為我的手裏,有你在乎的人。”
景良途挑眉:“我哪裏有什麽在意的人?”
鄔傾的臉色卻鎮定了下來,他對景良途道:“K和柳音,你應該認識吧。”
此言一出,景良途的表情果然變了。
“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鄔傾目光幽暗地看著他:“他們以為你死了,所以不知死活的來到了我的家裏,被我輕而易舉地逮到了。”
景良途:“.....你現在這是要威脅我嗎?”
鄔傾坦然道:“是。”
景良途慢慢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
他目光淩冽地凝視著鄔傾,嗤笑道:“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