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
“嗯。”
“何冉。”
“到底幹嘛?!”
“何冉。”
“……”
她漸漸意識到那不過是他輕歎的另一種方式,便任由他放聲叫,沒再搭理。
他的聲音配上她的名字,就是最動聽的情話。
愉悅的音調斷斷續續地交織在逼仄狹隘的角落裏,整個天地裏隻剩下他與她。
何冉頭髮淩亂地從洗手間裏走出來,一邊整理形象。
她剛剛一直坐著承受,倒不至於腿軟乏力,隻不過泛著酡紅的兩腮容易讓人看出端倪。
何冉站在洗手池前,從手包裏拿出粉底和口紅,仔細地補個妝。
蕭寒走到她身後,雙手還流連忘返地攀在她腰上。
何冉衝鏡子裏說,“你先上去,我待會兒到。”
蕭寒站了一會兒,點下頭說:“好。”
蕭寒走後,過了十分鍾。
何冉看著鏡子裏那張粉飾得過於濃厚的臉。
很虛假,但正因為如此才找不到一絲破綻。
她滿意地將口紅丟進手包裏,轉身走出去。
電影播了一大半,蕭寒和何冉才一前一後地給張阿敏打電話,拿票進場。
張阿敏問起原因,兩人都不約而同地以“堵車”為理由,阿敏臉色有些古怪,倒也沒說什麽。
看完電影後,一行人原本的打算是一起去吃晚飯,中途卻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電影結束後,他們坐在最後一排,也是最後離場的。
過道很窄,隻能走一個人,五人排著隊下去。
張阿敏走在最前麵,何冉在第二個,後麵依次是蕭寒和另外兩個室友。
最近何冉常常貧血,沒走幾步,她大腦毫無征兆地暈眩起來。
身子在空中搖晃了一下,她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搭在前麵的人的肩膀上。
何冉隻是虛扶,沒使什麽勁。
張阿敏卻像被人推了一把一樣,倒在地上。
她身材微胖,頓時像個皮球似的順著台階滾了下去。
所幸樓梯不是很陡,她滾了幾圈之後就自己停下來了。
劉蕊和黃曉麗連忙衝上去,將她攙扶起來,緊張地查看傷勢。
張阿敏膝蓋上磕破了一層皮,隱隱滲出些血絲來。腳也崴到了,暫時站不起來,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麽大礙。
劉蕊回過頭來,焦急地問:“你們誰有帶創可貼?”
“我有。”何冉答道,扶著牆壁緩慢地走下去。
將創可貼遞給劉蕊,她多看了張阿敏兩眼,低聲說:“對不起,你沒事吧?”
張阿敏不在意地搖搖頭,笑容開朗,“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何冉又說:“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免得有什麽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