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捉摸不了他的心思,也不想沉浸在迷惑的漩渦中。她隻祈求嚴允辰能夠愛她,這個願望成為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隻剩下她一個人。將半小時前由歐洲傳來的幾封電子郵件作了重點整理,再寄送到老闆的電子信箱裏,喬羽心關掉電腦,拿起小背包離開公司。
剛走出一樓電梯,竟看到失蹤了兩個禮拜的嚴允辰斜倚著大廳的圓柱,雙手隨意地插在牛仔褲口袋,銳眼直勾勾地鎖定她。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喬羽心怔在原地,心髒因他緩緩地朝她走來而怦怦亂跳。
才分離兩個禮拜而已,她就對他思念成災了,唉……
「你……」喉嚨好幹,她深吸口氣才找回聲音,「你回來啦?」
嚴允辰麵無表情地望著她好幾秒,才問:「你在這裏幹什麼?」語氣低低的、冷冷的。
「我……我在上班啊。」她咬了咬軟唇。「你是來找我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他下顎一緊,沒回答她的問題。「我養得起你,你不需要上班。」
「這是兩回事。你養得起我,那……那是你的事,我已經大學畢業了,總不能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做……我可以自食其力,我可以養活自己。」她不知哪來的勇氣,在他閃著火焰的注視下擠出這些話。
可惡的是,這男人似乎聽不懂她的言語。
「明天不用來了。」他冷硬地說。
「明天是周休二日,當然不用來。」
「我是要你離職,以後都不要再上班。」
他真的有夠霸道!喬羽心不懂他到底發什麼神經,她出來工作又沒有礙到他,到社會上多多磨練不好嗎?為什麼他要反對?
「我喜歡這個工作,我喜歡這裏的老闆和同事,我不要離職。」
心裏好難過,她好想好想投入他的懷中,牢牢地抱住他,感覺他的力量,讓思念的心得到慰藉,但她不能……不能……他一見麵就傷害她,冷著臉對她,既可惡又霸道,根本不理會她的想法和感受。
「我不要你出來工作!那個該死的老闆付你多少錢,我加五倍給你總可以了吧?!」嚴允辰臉色更臭,忽然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懊惱地說:「你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好不好?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喬羽心傷心地搖頭,想推開他卻徒勞無功。
「不要你管……」她想忍住眼淚,不讓大廳裏的其它人看笑話,然而辦不到就是辦不到,委屈的淚水仍舊奔流不止。
聽到她賭氣的話,嚴允辰的脾氣也上來了,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
就在兩人快要接近他停在外麵的跑車時,一個高大男人突然衝了過來,大膽無比地擋在他麵前。
「放開她!你不應該這麼粗魯地對待她。」傅正宇神色沉穩地開口,絲毫無懼嚴允辰散發的冷酷氣息。
見到傅正宇出現,還介入她和嚴允辰之間,喬羽心覺得好震驚,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誰?」嚴允辰沉聲問,瞇起黝黑的雙眼。
「我是喬小姐的朋友,請你放開她。」傅正宇再一次要求。
嚴允辰兩邊太陽穴跳動得好明顯,忽然側過頭對上喬羽心蒼白的小臉,以冷冽的語氣質問:「他是你的朋友?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可惡的語氣傷害了她,彷彿她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他報備,連交個朋友都要經過他的首肯似的。
難過的情緒一直擴散,喬羽心拚命地忍住眼淚,一時之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她覺得好不公平、好不公平。
「我從來不過問你的事,也請你別來過問我的事,我們……我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誰也管不著誰,你……你放開我!」
現在的她又傷心又氣惱,隻希望找個地方躲起來,讓她好好地舔舐傷口,難道這樣也不行?
「聽見沒有?放開羽心!」傅正宇口氣變硬。
「不準你喊她的名字。」嚴允辰淩厲無比地瞪住他。
傅正宇今天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得知喬羽心在此處工作,想要約她吃晚飯,也打算藉機挖角,再一次遊說喬羽心當他的秘書。
當然,這個決定除了公事之外,還包含他個人的私心。
他喜歡像她這樣的女孩——溫柔嫻靜,聰明善良,他想進一步認識她。
但,萬萬沒想到會瞧見這一幕。
看到喬羽心被這個渾身充滿冷厲氣息的男人一手攫住,傅正宇的騎士精神立刻高高地抬頭,隻想為楚楚可憐的佳人伸張正義。
「我再警告你一次,快點放開羽心,要不然後果自負。」
嚴允辰怒極反笑。
下一秒,他當真放開對喬羽心的箝製,但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狠狠地揮拳揍向傅正宇,後者沒有提防他會如此野蠻,整個人瞬間被他擊倒在地,鮮血從鼻孔流出。
這一鬧,徹底引起路人的注意,而喬羽心則是反射性地尖叫一聲,跟著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臉蛋上毫無血色,一直到嚴允辰又過來拉住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你怎麼可以亂打人?!不要拉我!放開我——」
她試了幾次想衝到傅正宇身邊察看他的狀況,可是箝住她手腕的男人彷彿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放就是不放,最後還箍住她的腰,硬是將她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