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3 / 3)

蘇恆立刻抱住他的脖子,不等蘇恆回答,殷野白原本和風細雨的攻勢就變得綿密了。

這讓蘇恆浸著濕意的雙眼越發春瀾橫生,竊竊低語道:“舒服啊。”言辭無力,隻捧著他的臉,不住地親吻,吐出細細的喘息。

這樣熱情溫柔的回應,讓殷野白隻想更用力地疼愛他,狠狠將陰莖撞入。

肉體碰撞的一瞬間,就似打開了蘇恆體內的秘藏,讓他瞬間就從虛無縹緲間回到了殷野白的身下,他原本失焦的雙眼倏地有了神氣,緊緊盯著殷野白的臉龐,隱隱透著期盼與春意。殷野白被他盯得心尖兒酥麻,陰莖又脹了一圈,硬得幾乎發疼。

隻有狠狠奸弄蘇恆的身體,才能緩解他從心尖蔓延到身體的情欲。

殷野白將蘇恆的臉側壓在鋪褥上,一手捋過他散亂在額上耳尖的短發,雙唇含住蘇恆的耳垂,狠狠抿住。——他想咬蘇恆,然而,最終也隻是用上了唇,捨不得用牙齒。

蘇恆被他含住耳朵的瞬間,半邊臉脖子都紅透了,肩頸都有些鎖緊。

待蘇恆慢慢放鬆時,殷野白才出了這一口氣,在他耳邊低聲道:“也讓我舒服一會兒。”

蘇恆知道他的性子,隻要不是像昨夜那樣氣急了,想要縱著性子沖刺時都會提醒,雖說是少了幾分激情吧……蘇恆已然稍微屏息做好了準備。他突然覺得,和徹底恢復了健康的殷野白做愛,是絕不會缺少激情的……

直到蘇恆輕嗯了一聲,配合著抬起臀,殷野白原本還稱得上溫柔的動作立刻就變得沉重。

隨著肉體碰撞的聲音連綿響起,蘇恆在承受數十次之後,原本柔軟的身體就徹底化作了一攤春水,口中發出難以壓抑地呻吟:“啊啊啊啊……阿白,好深……深……啊……我喜歡這裏……這裏……啊啊啊……就是這裏……好舒服……怎麼會這麼舒服……啊啊呀……嗚……阿白,好舒服……啊老公……”他原本鼓鼓脹脹的陰莖一點點回縮,頂端淌出晶亮透明的前列腺液,隨著身體的晃動,一絲飄落。

殷野白俯身使力征伐,壯碩的陰莖抽擊著蘇恆的身子,發出啪啪啪啪的淫靡聲響。他的頸上一片赤紅,浸著細細的汗珠,透出白玉一般溫潤的色澤。然而,他的神色仍是沉穩安寧,唯有眼底沉沉壓著一抹暗湧,似靜水深流。

他自己心裏清楚,蘇恆的身體,蘇恆的反應,蘇恆的呻吟,幾乎讓他失控了。

他想要得到更多,他想這場交歡更長久,他想要蘇恆呻吟著說舒服,也想聽蘇恆哭著喊自己老公。所以,他緊緊鎖住精關,不會讓這一場親密太早結束。

蘇恆無數次抬臀迎合他的插入,雙眼濕潤:“老公……肏我老公……”

粗碩又硬挺的陰莖從私密處貫穿入腸道,被深入的充盈與酥軟過電般流遍全身,股間就被那軟軟的囊袋拍打著,連著一絲餘味也充滿了甜蜜與舒適。蘇恆沉醉在做愛的快感中,胯下有些微妙的膨脹感,卻也無力去思索。此時此刻,後邊的快樂更加強烈,讓他顧及不上前麵。

恢復了健康的殷野白持久力非常可怖,蘇恆根本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是不停地隨著殷野白的奸弄迎合起舞,一直到筋疲力盡,卻仍是停不下來:“……抱我,你抱著我……老公……嗚……好舒服……求你抱著我……”

他揪著殷野白的衣領,已經沒有抬臀迎合的力氣了。

殷野白親吻著他額上的汗水,果然伸手抱住了他。

早已力竭的蘇恆這才放心散去強撐的力氣,任他抱住自己,身體仍是被撞得上下晃動,他將汗濕的額頭與殷野白抵在一起,感覺到殷野白皮膚上也蒸了一層淡淡的汗水,這才笑了一下,說:“老公,今天好厲害。”他嗓子已經喊啞了,說話也有些疼。

他恍恍惚惚地記得自己射了兩次,身前身後都是一片狼藉。殷野白插在他體內的陰莖卻仍是硬邦邦的,絲毫沒有軟下去的跡象。換了從前,被殷野白翻來覆去肏了這麼長時間,他早就體力不支求饒了。可是,自從他知道殷野白那點兒心結之後,他也隻能強撐著。

男人不就是追求射精那一點兒快樂嗎?這麼長時間都不射!蘇恆舒服得筋疲力盡。

或許殷野白的體力沒有極限,蘇恆的身體承受力卻有極限。他不知道殷野白的陰莖痛不痛,他的屁股已經被磨得生疼了,就是那麼長長的一截,從入口到被深入的那一段,又酸又浮的滋味。至於快感,似乎是有,似乎是無,太過漫長已經分不太清楚了。

殷野白仍是進進出出地疼愛他,他也仍是能感覺到歡愉與享受,隻是……真的累了。

淚水不自覺地順著眼角眨下,蘇恆知道他不是情緒上難過,這就是純生理性的淚水。他覺得眼角被淚水泡得有些難受,便用手指稍微抹了抹。

下一秒,就聽見殷野白低低沉沉的聲音:“小可憐,受不住了?”

蘇恆頓時覺得指尖的淚水涼沁沁的!換了從前,他做到此時已經要昏睡過去了,也自然覺得殷野白是做盡興了,因此不會太過琢磨殷野白的心思語氣。如今知道殷野白猜疑自己,一直繃著神經,果然就聽出了殷野白這仿佛寵溺的問候中帶了兩分深意。

他不能說受不住,一旦承認承受不起,殷野白恐怕又要晾著他吃素!可是,他也不能說受得住,那明顯就是撒謊。想他這麼多年誠誠懇懇老老實實從不撒謊都沒得到殷野白的信任,為這麼點兒小事撒謊豈非更是在已成負數的信任值上減分?劃不來。

“野白。”他第一次動用了自己的安全詞,殷野白似是被驚動了,動作輕緩了下來。

一個念頭還沒轉完,殷野白的動作就不止是輕緩了,他徹底停下了動作。

一句話就讓殷野白束手聽令。這個事實讓蘇恆刺激之餘,還有一絲感動。他愛上的這個人畢竟不是普通人。從來隻有他要求命令別人,又何嚐有人能要求他如何行事?何況,男人的欲望正濃時,要他生生停下來……十個男人裏,九個都做不到。

蘇恆輕輕摟住他的脖子,將臉貼上去蹭了蹭:“老公,你再插兩下射給我好不好?我要累死了。”他從未想過要殷野白即刻抽身不做了,隻是想讓他再弄一會兒就射精結束。親熱了近十年,蘇恆當然知道殷野白有鎖精的法子,不想射精時就能弄上很長時間。

殷野白雖給了他喊停的權力,卻未必喜歡他動用這個權力。從一開始,殷野白就說過,他不喜歡在床笫之事上被拒絕。蘇恆撒著嬌求他,他臉色看不出喜怒,果然如同蘇恆所求,稍微抽送了幾次,就這麼幹脆淋漓地鬆開精關射了。

射精時殷野白低低喘息了一聲,右手撫摸著蘇恆的短發,一口氣吐完,抽身而起。

蘇恆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耳邊小聲道:“阿白,你是不是嫌我了?”

殷野白是有些不足,卻沒有一絲嫌棄他的心思。原本是有些興致不高,被蘇恆貼在背上這麼可憐兮兮地問了一句,他的心就軟了,哄道:“又胡說八道。……剛發洩過,難免有些沒興致。不是嫌你。”說著,淡去了起床洗漱的心思,拍了拍抱著他的手臂,很是溫柔。

蘇恆仍是可憐巴巴的:“你現在這麼厲害,我伺候不好你,你嫌我也是應該的……”

這演技未免也太浮誇了。殷野白被他逗笑了,說道:“從前你不曾嫌棄我,現在我自然也不會嫌棄你。”他側頭,蘇恆也歪著腦袋看他,二人對視,目光一觸就分不開了,“蘇恆,那些日子我們都一起生活過,現在隻有過得更好的,對不對?”

在我性功能衰退到極點的時候,在我根本硬不起來的時候,我們都能親親熱熱地柔情密愛,過得甜甜美美,現在我身體恢復了健康,憑什麼我們還過不好了?在殷野白的眼中,蘇恆讀到了這一種溫柔又篤定的情意。

蘇恆那一點兒機巧的小心思,在殷野白這樣坦誠的目光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想說點正經的話,起碼是有助於解決他和殷野白目前吃肉問題的,可是,他和殷野白離得那麼近,近得隻要一低頭,就能吻住他的愛人……就似被蠱惑般,蘇恆低頭了,他的唇在殷野白的鼻尖上輕輕擦過。

蘇恆的唇,最終吻上了殷野白的額頭。從來沒有任何一刻,他像現在這樣溫柔而強大。

你說得對。十年前,你和我原本應該最艱難的時候,我們都親密地度過了。現在,你和我都擁有著健康,擁有著自由,擁有著不比任何人、更不比彼此淺顯的愛。那麼,為什麼我們會過得不好?我們隻會比從前過得更好。

我今年三十二,還有長達四十年的時間,去與你相伴,與你相守,與你相愛。

或許我能得到你的信任,或許不能。可是,誰在乎呢?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隻要我們還相愛,隻要我們還活著。

隻要我們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