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眼見著殷野白要開門,蘇恆猛地背身堵住門口:“……不。”他動作稍微慌張了一點。

殷野白詫異於他的情緒,一直都很安穩,怎麼突然就激烈了起來?

蘇恆知道什麼朝令夕改不成體統都是借口,殷野白這人是講規矩,可是他真有了興致什麼規矩也攔不住。半夜召他進宮的人是誰?臨時決定去洪崖的人是誰?不都是朝令夕改嗎!他耳根稍微有點紅,問殷野白:“……在這裏親熱,會不會冒犯了?”

殷野白聽得一頭霧水,冒犯了?冒犯誰?我?這話說的,好像這事兒是你占便宜我吃虧似的……見蘇恆認認真真的不似玩笑,殷野白轉了個念,才想明白他的顧慮。這讓他莞爾一笑,心裏又有些發軟,這小東西,想得細致……又何嚐不是因為慎重恭敬呢?

殷野白自己恭敬母親,此時感覺到蘇恆也小心翼翼地恭敬著他的母親,難免窩心熨帖。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蘇恆想和他在這裏親熱。

“公主不怎麼來這裏。”自然也就稱不上冒犯了。這種事情上,殷野白當然不能順口瞎說。他見蘇恆雙眼隱隱發亮,心動又尷尬,難免就拿話刺蘇恆,“昨夜折騰得不輕,你回去養養,明天再和你好。”

這兩人相處多年,有些時候心思南轅北轍,彼此間話裏的機鋒卻相當會接招,殷野白才提到養傷,蘇恆抵在背心與門板之間的右拳就隱隱發痛。他昨夜和殷野白鬧過一場,效果並不怎麼好,今夜決定學葉霜青的招數,嘴上乖些,不要強。

“阿白要記恨我一輩子嗎?”蘇恆可憐巴巴地問。

殷野白何嚐想記恨。他想的是你情我願,甚至咬牙苦忍這件事他也不太放在心上,說穿了,他不能接受的是忍無可忍。蘇恆眼巴巴地裝可憐,他有點招架不住,眼神微暗。現在殷野白身體已經徹底恢復了,他和蘇恆又是這樣親密的關係,也沒有一意回避的道理。

蘇恆追到桐閣求歡,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殷野白推了兩次,再推就不像話了。

想明白之後,殷野白捏他臉頰一下,說:“身上洗了沒有?”

蘇恆連連點頭,又膩進了他的懷裏。殷野白早就想親他了,摟進懷裏細細親吻了一番,低聲道:“身上好不好?不用勉強自己,昨夜看就有些腫了……嗯?”

蘇恆知道他頸項處有些敏感,口鼻就在他領口處蹭,到處噴熱乎乎的氣,撩得殷野白胯下硬如灼鐵,他竟然還分開雙腿隔著長褲夾那東西,悄聲道:“好不好嘛……眼見為實,你剝了我的褲子自己看。”

殷野白恨不得把他渾身皮肉骨頭都揉散了,聞言呼吸一緊,直接就把人丟上了床。

因是殷野白幼時舊居,桐閣內寢的床並不太大,鋪褥素淨古雅,躺著也硬朗。

蘇恆伸手試了試床墊的觸感,覺得在這裏做好像比較遭罪……沒等他再想,殷野白已經欺身壓了上來,溫熱有力的手掌順著他的胸膛往下,身前身後都被愛撫了一次。蘇恆身體曠得久了,昨夜雖饜足,今天又忍不住想,殷野白湊近來撫摸數次,他的呼吸心跳都急促了起來,胯下陰莖也迅速挺直。

“阿白……”他雙手捧住殷野白的臉頰,雙腿迅速朝著殷野白的腰身絞了上去。

殷野白忙著撕他的衣服,他就忙著親殷野白的下巴和嘴角。

誰都說不清楚為何今夜欲望來得如此濃烈迅速,殷野白才剝了蘇恆的上衣,露出他溫熱柔韌的身體,兩個人的心都劇烈地跳動著,咚咚咚咚……響得刺人耳膜,令人血脈賁張。

殷野白挺直火熱的陰莖撬在蘇恆的雙股間,燒得他滿心酥麻,蘇恆精神奕奕的陰莖也頂在殷野白胸腹,撩撥得人渾身滾燙。一上一下摟在一起的兩人眼神相觸,蘇恆再想不起辯解,殷野白也徹底遺忘了猜疑,唯一讀得懂想得到的,隻剩下對彼此的渴望與溫柔。

幾乎在同時,蘇恆鬆開絞住殷野白腰身的雙腿,兩人一起為對方解開了腰帶。

殷野白動作熟稔,臂力驚人,解開帶扣扯下拉鏈,輕輕抬起蘇恆的屁股將褲頭往下一剝,蘇恆就隻剩下光屁股了。他也正在扯殷野白的腰帶,到底慢了一步,被殷野白肆意調弄身體,重心後仰來不及鬆手,倏地扯下了殷野白皮帶上的白玉扣。

殷野白扯住他褪至腿根的長褲,順手一剝,他整個下半身就徹底沒有遮擋了。

蘇恆被剝褲的力氣束縛著雙腿並在一處,重心在後,身體後仰。手裏還拿著一顆玉扣。

他原本想脫殷野白的褲子。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很主動。他喜歡那種追逐著心愛之人的感覺,隻想用盡一切去討好,去取悅。如果不是殷野白不太喜歡處於被動,“騎上去自己動”的事大概會是蘇恆最熱衷去做的一件事。他想把一切都為殷野白做好,做妥當。

現在他控製不住重心雙肘撐床後仰,就這麼抬眼看著殷野白,看著殷野白單膝跪上床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臉,看著殷野白雙手解開腰間的紐扣,看著殷野白倏地扯下褲鏈,看著殷野白將長褲往下解開……他原本蟄伏在暗處的欲望與沖動,一點點地暈開,一點點地湧起,沖得他滿臉緋紅,沖得他肌膚刺痛,沖得他頭都有些暈眩了。

怎麼會這麼性感,太犯規了……蘇恆難以自抑地想著。

他聽得見自己濃重的呼吸聲,也能感覺到鼻腔裏噴出的溫度都似升高了兩分。他從來沒有想過,殷野白隻是正麵對著他脫下褲子,他就跟吃了春藥一樣渾身發燒,呼吸都困難了幾分。他身體不由自主地發緊,陰莖被賁張的血脈沖得一跳一跳的,早已習慣了撻伐的股間秘處卻軟軟地繚繞著一絲濕潤與酥麻。

沖上頭頂的血脈一點點回流,蘇恆隻覺得頭皮與臉上都在發麻,殷野白卻已欺近他身下,托住他雙腿往後一扯,直接把他放倒在床上,下一瞬,就有熟悉又硬挺滾燙的東西插進身體。

蘇恆輕哼一聲,雙膝合攏,一口氣屏在胸口,不進不出許久。

原本才褪去不久的氣血又一次沖上頭頂,刺激得蘇恆不知寒涼溫熱,頭暈目眩。

等他找回自己的呼吸時,身下已傳來熟悉的甘美滋味,空虛的身體被最鍾情的愛物填滿,來來回回地搓摩提縱,充盈與刺激糅合在一處,每承受一次,就更舒服一點兒。熟悉又銷魂的快感從私密處直指心髒,彙入靈魂,蘇恆舒服得想要流淚。

他的身體被養得非常好,昨夜的承受非但沒讓他留下遺症,反而打開了他數月未行事的身體,以至於今夜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饒是如此,剛開始行事殷野白還是頗為溫柔顧惜,輕輕緩緩地提縱。

蘇恆這時候舒舒服服地享受著,還有心思想別的。——這也不是第一次升起的念頭了。熬過了初年的青澀之後,蘇恆對漸入佳境的情事非常享受。這樣美好的極樂,他每每都想和殷野白分享,這麼舒服的事,阿白要是也能和我一起享受就太好了……

這對什麼好東西都想獻給殷野白的蘇恆而言,實在是個甚大的遺憾。

畢竟,蘇恆雖然覺得承歡身下很是享受,卻實在想不出殷野白承受的模樣,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要軟。太嚇人了!何況……蘇恆神思迷離地望著在自己身下肆意征伐的愛人,尾椎自然有綿綿密密的愉悅纏綿而上,剛開穴那幾個月,確實有點疼得慌……

饒是如此,蘇恆還是覺得有些遺憾。他自己也是男人,前後一比較,隻覺得陰莖給的快感也就射精那一會兒,哪裏比得上承受的極樂。

若是就這樣做愛,我的舒服也能遞給阿白就太好了。蘇恆舒服得眼角濕潤,胡思亂想。

他每次在做愛初時不太激烈時都會默默享受一會兒開個小差,每到這時的蘇恆都有些目中無人,哪怕是看著殷野白,目光也沒有焦點,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兒去。他自己並未察覺不妥,卻不想殷野白對此很是介懷。殷野白原本是怕弄痛他才刻意耐著性子輕輕抽插,這人原先還小心翼翼地配合著,這些年就敢公然走神了!

若不是……殷野白看著蘇恆又目光迷蒙,細細喘息著魂飛天外,有些惱怒,到底還是捨不得為難蘇恆。若不是心疼你獻了身體,平時也聽話……否則就要如何,殷野白也不知道。哪怕是蘇恆有些走神,他也覺得身下的人漂亮極了,能和蘇恆貼得這麼近,做這麼親密舒服的情事,他的欲望就會被包裹,被折服。

何況隻要稍微喚一聲,那沉浸在不知何種情緒中的蘇恆,就會迅速地醒過來。

看著蘇恆眼角濕潤的淚意,殷野白並不能準確地分辨出蘇恆的心意。這時候的蘇恆是舒服,還是苦悶?也或許是又舒服又苦悶?

殷野白俯身壓在蘇恆身前,在他耳畔低聲說:“小恆?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