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過去,做頓好的請顧家來吃,請帖回帖的那些事還沒辦完,看大哥和娘怎麽弄,咱倆在鎮上雖離顧家近,可這事還得他們去和大哥決議。”

沈玄青坐在前麵說道,家裏也就沈雁一件大事要辦,他半年沒回家,心裏肯定惦記。

因沈堯青是長子,他們爹不在了,連衛蘭香都要聽大兒子的,顧家肯定是和沈堯青說事。

“之前大哥不是說,想拖一拖,把成親的日子定在明年。”陸穀順口說道,他想起沈雁和顧承越在鎮上相處的模樣,又笑道:“你不在時,雁雁和我住著,顧承越老往這邊跑呢,送這送那,稀罕得緊。”

沈玄青笑一下,說:“咱們家的女兒,可不是招人稀罕,他若不稀罕,我和大哥還不願嫁雁雁。”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閑聊,上了官道後,迎麵來的風急,陸穀放下轎簾,靈哥兒坐慣了騾車,在和乖仔玩耍笑鬧。

車輪骨碌碌往前碾動,他聽見外麵沈玄青甩鞭子的聲音,即便沒說話,知道那個人就在外麵,就在一簾之隔的眼前,心裏頭就安安穩穩。

一切都在變好,不止他們。

第229章

知了嘶鳴,天本來就熱,吵得更是讓人煩躁心熱。

後院裏,陸穀搖著轆轤打水,給馬兒和騾子倒在水槽裏,好叫它們也解解渴。

連乖仔都熱的吐舌頭,趴在陰涼處不願動彈,他提了半桶水倒進狗食盆,乖仔這才起身去喝水。

飲過牲口後,他又提一桶水到前院,洗他自己的一身薄衣裳,沾沾水也能涼快些。

院裏柿子樹枝葉繁茂,知了在樹梢吵,他晾衣服時聽得越發心煩,幹脆過去搖晃了幾下樹,又站在底下抬頭看,還真叫他找著知了的藏身處,於是拿了長竹竿過來,一下子戳中知了。

黑蟬掉落在地,透明蟬翼拍動,嗡嗡嗡叫著想要飛走,卻被伺機而動的乖仔一下子撲過來,張嘴就咬住。

“哎呀!”

陸穀聽見乖仔嘴裏的蟬還在叫,這才知道乖仔沒咬死蟬,含在嘴裏了。

“還以為你當肉吃,這有什麽好玩的,下次回老家去,讓二青帶你上山摸,弄好些給你炒著吃。”他放下竹竿,笑著去扣乖仔嘴巴。

當然他說得炒,給狗吃自然是不用放油的,他們那兒知了猴有人抓著吃,知了也有人吃,這東西一到夏天到處都有,蟬蛻倒是能賣到藥館裏去,他們村裏多是撿蟬蛻的。

隨著狗嘴一張,沾了口水的蟬掉在地上,還沒停止掙紮,嗡嗡嗡的。

乖仔伏下身子做捕獵狀,見狀,陸穀知道它在玩耍,就隨它去了,沒有再多管。

天太熱,靈哥兒前幾天被他和沈玄青送回老家了,衛蘭香實在想小孫兒,念叨了好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