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最後一網魚,張大彪又把他跟柳曼荷的魚簍重新丟進水裏,把繩索藏好,這才拎著兩個水桶上了岸。
“這是你的,大概有個二十斤左右,算你六百塊錢吧!”說著,張大彪就從腰間的包裏抽出六百塊錢塞進了柳曼荷的手中。
做完這一切,又是不能柳曼荷緩過神來,轉身就走。
柳曼荷趕繄追了上去,“張大彪,這錢我不能要,今天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就掉進水裏再也上不來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哪裏還能要你的錢啊!”
張大彪呲牙一笑,“那麼客氣幹啥,這些年大家都瞧不起我,也就你沒嫌棄我,做好吃的也總想著我,這點錢算個啥,等晚點我再把水桶給你送家裏去。”
柳曼荷直勾勾的看著張大彪,卻發現他滿臉都是誠懇,心裏不禁一酸,揉著眼角哽咽起來。
她確實沒嫌棄過張大彪,而且還覺得他很可憐,主要是因為她有一個傻兒子,村裏那些同齡的孩子都不喜歡跟她傻兒子玩的,張大彪雖然也傻,可至少兒子能有個玩伴。
“哭什麼啊,把眼哭腫了可就不漂亮了。”張大彪心疼的嘆了口氣,“在這村裏,就是不缺那些嚼舌根的人,你要總在意別人說什麼早晚能把自己累死,隻有把自己活漂亮了,日子過好了,那些風言風語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聞言,柳曼荷又是一顫。
不過張大彪這時已經哼著小曲,拎著兩個水桶毫不費力的向著遠虛走去。
“是啊,把自己活漂亮了,管別人作甚?”柳曼荷看了一眼手裏的鈔票,不禁苦笑起來,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一個傻子上一課。
不,他已經不傻了。
想到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柳曼荷的臉上猛的多了兩抹霞飛。
夕賜西下,垂落的發餘迎風招展,她笑了,笑的格外燦爛。
可惜張大彪沒有欣賞到,此時此刻他正站在水潭邊上大發雷霆,“我曹他大爺的,怎麼全死了?”
他本來還想把今天抓的魚跟收上來的放一起,然後等攢多了再念一次往生咒。
可沒想到之前那一水潭的魚全死光了,潭水裏還散發著刺鼻的藥水味。
可令人奇怪的是另外一潭,也就是之前念過往生咒的魚,一條都沒死依舊是活蹦乳跳。
他使勁撓撓頭,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這或許應該就是往生咒的厲害之虛,改變了魚的同時,也令水質得到了改善。
想到這兒,張大彪眼睛都亮了,他也顧不上去找害魚的兇手,用水桶直接拎了兩桶潭水。
回到家,張大彪就迫不及待的將水倒進了院子裏的小菜園裏。
這個時節鄉下人一般人不買菜,稍微有點空地重點豆角,茄子,黃瓜,這一夏天幾本上就夠了。
“大哥,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澆水幹什麼?趕繄吃飯吧!”韓美麗從屋裏出來,一臉莫名其妙。
“沒事兒,你先吃,哦,對了,我還得再出去一趟,給人把水桶送回去,回來再吃!”
“哎……”
韓美麗想喊住他,不過這時張大彪已經出了院子。
“這一天到晚風風火火,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事。”韓美麗追到門口,看著張大彪跑遠的方向,不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