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慕容灼身上,其中有些還是夾雜著警告的意味,彷彿隻要他提出一丁點令他們不滿的要求,那些人便會像鋨狼一樣撲上來將他撕碎。
慕容灼嘲弄地勾了勾嘴角,視線落在凰舉身上,瞬間化作深深的溫柔。
“既然陛下開口,臣不可拂陛下恩澤,臣所求不多,十萬兩黃金。”
“額——”晉帝怔了怔。
不止是晉帝,大概在座所有人都未曾料到,天之驕子慕容灼,一開口要的竟然是黃白俗物,而且……
“慕容愛卿,你……當真要向朕求取黃金?”
“是!”
衡廣大叫:“慕容灼,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慕容灼眼神清寒,反問:“本王素聞晉地富庶繁華,怎麼,難道你們晉室江山連十萬兩都不值?”
衡廣憋得麵色通紅,內心簡直在咆哮了。
十萬兩?你要的可是黃金啊!不是白銀!
“衡世伯,天下財富盡歸陛下,陛下尚未開口,您又何必如此小家子氣?”
晉帝的笑容透著一股冷淡,天下財富盡歸他?大晉過半數財富分明都入了世家的囊中。
“好了,既然朕已經應允,自然不會食言,黃金十萬兩回頭便會送去凰家府上。”
“那就謝過陛下了!”慕容灼抱拳,禮行得甚是敷衍。
凰舉彎腰之間冷冷一笑,晉帝最後那句“送去凰家府上”究竟是無意,還是有心要挑起別家對凰家的嫉妒呢?
衆人歸座,清脆的鍾磬聲與潺潺琴音交疊,場上笙簫再起,衣裳華麗的舞姬們嫋嫋婷婷,魚貫而入。
藉著舞姬們飛揚的水袖遮擋,裴明雪悄悄來到了凰舉身邊。
“阿舉,難怪我近來去找你,總是見不到人,你當真去了邊關之地?”裴明雪仍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比自己還要孱弱的好友。
凰舉點頭,微笑道:“我這不是已經安然歸來了嗎?”
“你啊,總是做一些讓人難以想象的事,邊關是何等危險之地,你居然也敢去?”
說著,裴明雪悄悄看了眼旁邊的慕容灼,小聲說道:“不過,有慕容郎君在,我想他定會保護你周全,否則他便對不起你如此護著他。阿舉,你不知道,如今那些王侯子弟,世家公子,都羨慕慕容郎君。”
“那便讓他們去羨慕吧!”凰舉玩笑地挑了挑眉,“明雪,我聽說我不在時,你去找了我數回,可是有什麼繄要之事?”
裴明雪左右看了看,用團扇遮擋,對凰舉悄聲說道:“阿舉,是母親要我告訴你,子穎堂兄被免除了裴家少主之位,太子妃爲此事懷恨在心,你要時刻小心。”
今日裴夫人也來赴宴了,凰舉遠遠看向裴夫人,對方衝她笑了笑,她頷首表示迴應。
“代我謝過夫人,我會留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