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相甩袖走了,他要去問問夫人,這麼子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對方膽小好欺,這張利嘴可不像這麽回事。
巫舟不怕得罪這陸丞相,至少陸丞相如今顧忌著老皇帝,還真不敢出手,陸丞相坐上這個位置,在朝中豎了不少的敵人,做事更加謹小慎微,生怕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明明一開始老皇帝開這個口的時候,他就能委婉的拒絕,可他不敢,他怕,怕老皇帝心思難測,萬一借著由頭髮怒,他的死對頭可都在等著他出事,所以他不敢。
麵對這種情況原身會怕,可他不怕,就算當真陸丞相敢做什麽,他這完成任務就走了的自然怎麽痛快怎麽來。
等房間裏清淨下來,巫舟從床榻上下來,選了一件破舊的衣袍穿上,束發的時候,將大半的墨發給攏到了眼前,遮住了大半張臉,剩餘的用刀子直接齊齊給削了,頓時銅鏡裏的少年,一身不起眼的灰袍,發髻淩亂遮麵,怎麽瞧都不願再看第二眼。
巫舟找出先前陸奕舟壓製身體香味的熏香帶著,抑製住了這一身對男子有特別誘惑香味的體香,想到陸丞相口中的對男女都誘惑,也懶得解釋,對方怎麽想是一回事,他怎麽做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巫舟出了門之後,躲過不遠處壓根沒當一回事守門的兩個家丁,出了廂房的門。
巫舟出來的目的很簡單,找到他這次的目標:那個所謂能當皇帝的和尚。
不過這靈隱寺專門為邑帝等人準備的廂房太大了,他出去之後,見了不少和尚,壓根認不出到底哪個是男主。
巫舟在腦海裏喊了係統許久,對方裝死不出現。
巫舟幹脆放棄這個不靠譜的係統,尋了一圈都未看出來到底哪個和尚才是男主,幹脆找煩了,隨意在靈隱寺後院的一處偏僻的參天大樹上,翻身動作極為靈敏地爬上樹,在一處枝椏上躺了下來,閉目養神。
巫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聽到一聲讓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的嗲聲,如果是嬌滴滴的美人,這一聲還能給點麵子,偏偏發出這一聲的是個掐著嗓子的男子,這綜合在一起,愣是讓巫舟嚇醒了,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他默默睜開眼,不動聲色地偏頭往樹下看去,就見樹下不遠處的井邊,一個和尚著了一身青色僧袍背對著巫舟,從背影來看,身姿修長極為賞心悅目,而他麵前正對著巫舟則是站了一個比他低一個頭的……不男不女的……額男子。
說是女子,對方卻穿著男子的長袍,隻可惜那一身的粉色頗有點一言難盡;說是男子,對方卻是塗脂抹粉,好在對方長得夠出挑,麵白無須,身材較一般男子柔弱不少,一張臉雌雄莫辯,倒還能入眼。
巫舟出神的功夫,正對著他的這位委屈地嘟著塗抹的豔紅的薄唇又喊了聲:“無胤師父……你怎麽不理我啊?”在對方說話的同時,伸手想夠和尚,後者不知怎麽動的,迅速漂移了到了三步外,讓對方的手撲了個空:“……”
與此同時,一道清冽淡漠的男聲仿佛穿透這伏月的燥熱襲來:“阿彌陀佛。馮妃娘娘,貧僧還要打水,還請讓開。”
巫舟聽到那句馮妃娘娘,腦海裏閃過書裏關於馮妃看上一個俊美和尚才多停留幾日的描述,鳳眸微亮:麵前這和尚不會就是男主吧?
無胤和尚這麽明顯的拒絕,馮妃明顯動了怒,但是抬眼,不知是不是又看到了對方的臉,硬生生將那種不悅給壓了下去,強扯住一個笑,眸仁轉了轉:“這樣啊,那我隻能……先行一步了……”
巫舟不知何時盤腿坐了起來,摸著下巴,覺得這馮妃怕不會這麽輕易放棄,果然,對方經過這和尚時,腳下一倒就要往這和尚身上摔去,巫舟甚至都腦補了一場兩人抱在一起,這馮妃那雙手上下揩油的模樣,畢竟這和尚再抗拒,對方身份在那擺著,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