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搬到了我同一個小區,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我麵前,再從你和鄧微之那天夜裏同時到訪過怡風這件事上不難猜測,你是為了我手頭怡風這個案子。”

“但你隻是猜測,什麽時候確認的?”任喻忽然想起什麽,眉間緊蹙,“所以你在雲頂和雙誠是故意配合我?為什麽不拆穿?”

“你問題很多。”方應理走到車邊拉開車門,示意對方上車,然後從抽屜中取出一盒撲克,“坦白局,敢來嗎?”

“怎麽來?”

“還是四種花色。”方應理像之前任喻做的那樣,將撲克牌扇形碼開,“我抽到紅心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抽到黑桃的話換我回答。”

“方片和梅花呢?”

“抽到方片的話,你就需要主動坦白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方應理笑了笑,“梅花的話,就是我坦白。”

挺有意思的,任喻想。他本就關心方應理的立場,同時還有很多問題亟待解決,正需要一個這樣的遊戲滿足一下旺盛的好奇心。

他接過撲克看了一眼,確實是最普通的撲克牌,又仔細洗過一遍,交回給方應理。

“來吧。”

方應理將牌碼開,隨手抽出一張,是紅心。

任喻感覺自己在需要運氣的事情上一貫不太順利,他擺出如臨大敵般地姿態:“問吧。”

方應理沉默片刻,似乎在醞釀,就在任喻緊繃的神經都有些大意放鬆的時候,他聽到他淺淺笑了笑,問他:“對我有好感嗎?”

“?”

本以為會被問到歡顏相關的問題,或者他動的那些手腳,結果問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方應理看了一眼時間:“時候不早了,快問快答吧,五秒鍾。”

“5——4——”

他倒數時語速很慢,但偏偏精準如秒針,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更奇異的是,他明明沒說過答不出會有什麽懲罰,但任喻就覺得如果不回答將會發生他難以承受的事。

“3——2——”

“有。”任喻隻得在最後一秒脫口而出。

方應理挑了挑眉尾:“不展開說說?”

“那是第二個問題。”

方應理不在意地笑笑,低頭又抽出一張,這回指間夾的是黑桃。

任喻想了想:“我還是剛才的問題。”

實際上,他剛剛問了好幾個問題,但方應理很慷慨,不介意一次答完。

“法拍房競拍那天你主動問起怡風,還提及和張響的校友關係,我基本就確認了。當然,無論是雲頂和雙誠,我都在配合你。”他微妙地停頓,“就當是,回報你在法院門口,救我一命。”

“……”

連這件事他都一清二楚,顯然在方應理麵前,自己根本沒有秘密,這種感覺令任喻忿忿然咬緊了後牙。